離開教務處之後白粵和楚辭西澤爾分?彆, 她去了軍總拿文件,而西澤爾送楚辭回研究員公寓。
走過去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鐘,所以距離確實不算遠。
這間屋子和楚辭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冷清, 西澤爾打開恒溫係統和氣流通道,屋子裡原本冷寂的氣息開始逐漸消散, 他將楚辭的書包放在沙發上, 道:“你就比背了一個包來?”
和白粵買給他的那袋文具和其他日用品差不多?。
“我沒什麼好帶的東西。”
他說著,走過去將自己的包打開,從裡頭扯出來一個裝了幾件衣服的壓縮袋,問西澤爾:“放哪裡?”
“臥室的衣櫃。”
楚辭拎著包推開臥室門, 將衣服隨便塞進櫃子裡,然後小心?翼翼的從書包裡掏出一個方形、看上去奇奇怪怪的機器。
書包的側麵拉鏈袋子裡裝著一捆線圈,他將線連接到電路的接口上, 然後繞過衣櫃門接進去, 方形機器也放進了衣櫃的角落裡。
這是一個袖珍版的“超導”。
是臨走的時候Neo專門做出來給他帶來聯邦的,因為霧海和聯邦的網絡互不兼容,因此就需要?這個小玩意來同化,這樣他就可以主動聯絡霧海的Neo或者其他人。
之前他是不能主動連接霧海網絡的, 如果他想要給霧海的某位通訊, 就需要?先告訴埃德溫, 然後再由它的的子程序進行轉接,中間會有幾秒的時間差和信息差;瀏覽網頁也必須得讓埃德溫投射, 慢不說, 還相當麻煩。
不得不說Neo真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唯一的問題就是她太懶了,而且愛好詭異,楚辭垂眼時看到穿衣鏡裡自己的頭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雖說和Neo打賭是他輸了, 但?顯然,他根本就不會?遵守這樣離譜的承諾,他毅然決然去找巷子口的理發匠剪掉了自己的頭發,結果雖然得來的發型有些草率,但?是沒有關係,真的勇士就是要敢於直麵淋漓的鮮血和自己醜陋的發型。
然而他戴帽子第一天,安然無恙。
第二天總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半個月後某天早上起來,頭發就幾乎恢複了原樣。
當時楚辭看著鏡子,以為自己夢回十幾天前。
這之後他又?嘗試過兩三次,但?是頭發都會恢複成原本的長度,就好像,這已然成為一種?不可改變的狀態。
這讓楚辭聯想到自己那神奇的恢複能力,不論受什麼傷,好像過不了多?久都會愈合……
因為經常受傷,所以他從未刻意關注過自己的傷口痊愈到底需要?多?久,回想起幾年前第一次受重傷,也就是在主衛三的空港遇到頌布那次,他有印象的是他和沈晝被左耶騙到二星的時候傷口已經幾乎痊愈,隻剩下一層未脫落的血痂。
那時候距離他受傷過去了隻有兩三個星期。
而他曾經被西澤爾剪壞的頭發,應該很快就恢複到了原本的長度,隻是因為西澤爾當時剪的參差不齊,形如狗啃,所以哪怕長度恢複了,也還是難看的厲害。
他嘗試著在自己手上割了條口子,從一開始的鮮血淋漓,到兩個小時後乾涸結痂,第二天早上起來隻剩下淺淺的粉紅色痕跡,下午的時候,全然消失不見。
楚辭隻好放棄繼續剪頭發,任由自己的頭發保持了原樣。
同時心裡更加迷惑,到底是什麼造成了他這樣奇怪而又?特殊的體質?
將超導安裝好,他的終端上立刻彈出來南枝三條通訊消息和一條通訊連接申請,一一回複之後,楚辭將通訊反撥了回去。
“……哦,現在已經在住的地方了,沒有去寢室,住在西澤爾之前的公寓裡。”
“因為研究院的秦微瀾教授想讓我過去實驗室幫忙,住在這裡更方便一點。”
“哈?小橘子最近喜歡毛豆菜和紫甘藍?”
“好吃嗎?我不記得……”
他並沒有開防乾擾模式,於是西澤爾一直等到他通訊斷掉,才?道:“南枝女士還好嗎?”
“好得很。”
“沈晝先生呢?”
“一樣。”
又?被顧勳叫去了一星,不知道那家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西澤爾說著打開了窗戶,暮色裡雨流越發滂沱不清,混沌一片,連“誇父”機甲都隻剩下黑糊糊的虛影,蒼穹低垂,沉沉如蓋。
“這雨下了一天了……”楚辭嘀咕道,“怎麼跟紅島似的。”
“你說什麼?”西澤爾問。
“我說,才?十七點不到,但?是天已經黑
了。”
“因為天氣的緣故吧,”西澤爾隨口道,“你想去什麼地方吃飯?”
“弗洛拉叫我出去,”楚辭說,“就是實驗室那個女孩子,你還記得吧?”
西澤爾的眉毛動了動:“什麼時候?”
“就是上次去找秦教授——”
“我說,她什麼時候叫你的。”
“剛才?在教務處報名的時候遇到了。”
“你答應和她一起去?”
“對啊,”楚辭點頭,“我很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