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演習運用的將全部都是c型機,將會是第一次全部運用新型戰機的軍事演習,通俗來說,也算是測試新機甲的實戰運行。”
“等等,”楚辭忽然道,“你們是實戰演習?”
西澤爾點了點頭:“是啊。”
“好家夥,”楚辭嘖嘖的歎,“還以為會和179基地一樣,是精神通感技術模擬的戰場呢。”
“就是因為是實戰演習所以準備周期很長,從我提申請到現在已經三四個月了。”
“可以,我還以為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會放棄實戰演習呢。”
西澤爾失笑,卻又隱隱覺得,楚辭說這句話所秉持的立場似乎有點奇怪,他是這個時代誕生,可仿佛是站在時代長河之外俯瞰似的。
“傅淮元帥曾經說過一句話——人類並不應完全擯棄獸性。”
楚辭認真的問:“他是好戰派嗎?”
“恰恰相反,他不是。”西澤爾道,“據說因為這句話他被媒體口誅筆伐了數年,但是三軍內部,實戰演習的規定卻保留了下來。”
“遠日紀最大規模的一次分裂戰爭最終勝利屬於傅淮元帥和他的軍隊,但是在正是宣戰之前,他一直都在各方奔走,企圖讓自由同盟軍和聯邦議和。戰爭結束之後不久他就提議撤銷三軍統帥一職,改變軍事體製架構。”
楚辭道:“我猜他是想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之類的,但他這個人情商太低了,嘖。”
“站在今天的我們可以隨意評價,但就我個人而言,還是非常敬佩那一代的先輩們。”
“‘黃金一代’又不是白叫的。”楚辭嘀咕道。
人們說阿瑞斯·l是那個輝煌年代的最後一顆明星,等他也墜落之後,人類就陷入了苦痛蒼白的災厄紀,同基因異變打了幾百年的拉鋸戰,代價慘痛。
“好了,不說了,星艦要開始躍遷——”西澤爾說著,通訊自然斷連,楚辭卻也已經吃完了中午飯,起身離開食堂,徑直去往秦教授的實驗室。
那天下午的校園秋遊活動他還是沒去,並且第二天的各大校園社團宣講他也沒去,一直留在實驗室裡把餘下的資料看完。西澤爾雖然來了北鬥星,但是卻非常忙碌,就隻有來的路上和楚辭通訊了一陣,直到他匆匆離開,楚辭也沒有見過他。
回程途中他給留了短訊,但楚辭當時正在模擬訓練室和奧蘭多玩實驗遊戲,因此沒有注意到終端提示燈,等他看到短訊的時候,西澤爾大概已經回到了35師師部。
楚辭猜測那天謝可螢找謝青祀時候提及奧蘭多就是因為除了楚辭之外,奧蘭多也拿到了模擬訓練室的最高權限,因為這家夥的精神力等級是s2,比楚辭明麵上的等級還要高。
而且他的精神力閾值和白粵一樣,偏低,和機甲精神通感進行連接時快而穩定,簡直就是天生的機師。
但他的操縱風格和楚辭正好相反,他的每一個機甲動作都完美遵守動作指令公式,但卻能將這些公式進行多變的組合和拆分,因此反倒顯得靈活一些。而且他對機甲動作指令公式的了解程度之深,甚至會操作許多冷門的、不為人知的動作指令。
“難怪謝老師願意給你開最高權限……”楚辭感歎。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吧!”奧蘭多叫道,“你是什麼怪物啊,這麼長時間的操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你的精神力不會消耗嗎!”
三個小時的深度操縱,他已經滿頭大汗,脊背濕透,可是楚辭氣定神閒,毫無反應,看上去還能操場跑個拉練。
兩個人在訓練室裡呆了幾天,已經相當熟悉,奧蘭多也沒有那麼拘謹了,但是楚辭悲痛的發現這家夥的隱藏屬性是話癆,隻要說起他感興趣或者擅長的事情他就會滔滔不絕,關鍵是他涉獵範圍極廣,稱得上學識淵博,楚辭覺得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他插不上的話。
到底是為什麼,他的身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話癆!
楚辭想了想,道:“你體質太差了,多鍛煉鍛煉。”
“我太累了……”奧蘭多喘著氣感歎,“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不至於,”楚辭關掉兩個人的模擬倉,“不至於。”
奧蘭多很願意教給他係統的機甲動作指令,因此楚辭在學校開課之前先給自己上了一課。
秋天午後的陽光溫暖而舒適,有微風,很快就將奧蘭多被汗浸透的衣服吹乾了,他問楚辭要不要吃冰淇淋,楚辭慢吞吞道:“我覺得你要不還是少吃點甜食……”
“啊,我以為你不會覺得我胖。”
“我又不瞎。”
“……”
“那就不吃了,哎,我的快樂沒有了。”奧蘭多垂頭喪氣的道,“哎,我也想減肥,可是沒用的。”
“什麼沒用?”
奧蘭多還沒有回話,路過的學生興致勃勃的高聲討論著“演習”之類的詞語,他就立刻把要回答楚辭的話拋在了腦後,轉頭問楚辭:“你知道35師要和177師對戰演習的事情嗎?”
楚辭點頭。
“這次可是實戰啊,而且還都直接上c型機甲,想想都興奮!”
楚辭低聲道:“兩個師的實戰,得多大地方才夠他們禍害啊。”
奧蘭多理所當然道:“裂穀啊。”
“什麼?”
奧蘭多偏頭去看他:“裂穀,著名戰役‘巴托斯登陸戰’的遺跡,現在被改造成演習訓場了。”
“所以它多大?”
“一顆和北鬥星差不多的行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