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老師家的孩子。”靳昀初簡單的道。
“您老師是——”
“李政,艦總元帥嘛。”
楚辭有些驚訝:“奧蘭多是李元帥的兒子?”
“不是親生的,似乎是侄子一類的後輩,不過是老李是監護人,撫養他長大的。”
“原來如此。”
楚辭一邊和靳昀初說著走進了3號實驗室旁邊的休息室,結果休息室裡除了拿下護目鏡和無菌麵罩的秦教授之外,還有一位氣質剛硬凜然的軍官,楚辭瞥了一眼他的肩章,最高級彆!
“從作戰室上來了?”秦教授笑道,“c-1101怎麼樣?”
楚辭由衷歎:“真好啊。”
靳昀初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和我當初看到型機問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是暮元帥,”秦教授指了指他身旁的軍官,對楚辭道,“你應該沒見過?”
楚辭搖了搖頭:“暮元帥好。”
暮少遠淡淡“嗯”了一聲,彆無他話。靳昀初倒是很平常的對楚辭道:“這次軍演要用到新類目的機甲,我來和秦教授‘申請’幾台實驗機。”
“不用申請,直接給你拿去用,”秦教授擺手,“隨便用,但是使用過的機師必須得向我提交試操縱報告。”
“那群小子一聽要給秦教授交作業,肯定連碰不願意碰新機甲了。”
楚辭疑惑道:“為什麼?”
“你待在實驗室感覺不到,”靳昀初一本正經的道,“秦教授可是全北鬥最嚴厲的老師,很可怕的!”
“我已經五六年沒有給學生上過課了,”老人溫和的笑道,“怎麼,還凶名在外呢?”
“這叫桃李遍天下。”
靳昀初語氣懶散:“暮少遠,你說是不是?”
暮少遠元帥利劍一樣的眉一動不動,沉聲道:“事情說完了就回去,明天還要去裂穀。”
“怎麼,是昀初去統籌?”秦教授問。
暮少遠元帥道:“她非得去湊熱鬨。”
楚辭從他冷硬的語氣中聽出幾分無奈。
“去吧,又不是讓她上戰場,就坐在指揮中心觀戰而已。”
靳昀初得意的道:“就是,又不上戰場。”
然後她忽然低頭看向楚辭:“小林,西澤爾現在應該已經到裂穀了。”
楚辭茫然的“啊”了一聲:“所以?”
靳昀初眨眨眼:“所以,你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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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爾走下星艦懸梯時,裂穀下著瓢潑大雨。
裂穀原本叫做巴托斯星,這裡曾經發生過著名戰役“巴托斯行星登陸戰”,那次戰役之後,聯邦曆史上唯一一次分裂戰爭就進入了尾聲。巴托斯星原本是一顆工業星,戰爭爆發之時工人與軍民全部都撤離避難,而之所以叫“裂穀”,是因為當時的聯邦統帥傅淮下令投了一枚光流粒子炮。
那個年代的粒子炮威力不可與現代比擬,但對於星球來說卻也稱得上毀滅之殤,於是巴托斯表麵留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從宇宙俯瞰,仿佛經年不愈的焦黑傷疤。
戰後的改建工作做得十分簡單,包括星港在內的基礎設施都是灰色,此時屹立於青色雨幕背後,輪廓模糊,顯得龐大、沉默而壓抑。
指揮中心和星港距離有些遠,但是裂穀並沒有修建軌道交通,黑色的轎車進入空間之後平穩前行,連車內的氣氛都十分沉默。
司機有些不自在,他是裂穀後勤部專門負責接送的通勤兵,接送過不少高級彆軍官,但他總覺得今天這位不太一樣。
西澤爾·穆赫蘭還在戰區做指揮官的時候,邊防軍裡對他幾乎已經人儘皆知,黑三角的星盜一直都是聯邦邊防的毒瘤,邊防軍心裡的一根刺,可是他就像一把利刃,破開了壁障,讓敵人膽戰心驚。
聽說他很年輕,麵對麵見到的時候卻會更驚訝,一位二十來歲的將官……司機心想,可真是前途輝煌。
“師長,你不和林通訊一下嗎?”白粵說道。
西澤爾·穆赫蘭“嗯”了一聲,心不在焉似的道:“算了吧,免得他嫌我煩。”
“肯定不會啦……”
轎車行駛出空間場,司機把握著方向盤,非常八卦的抽空心想,林是誰?難道是這位年輕師長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