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打招呼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軍官, 栗紅色頭發,皮膚白皙,眉目輪廓分明, 雙眼皮很寬一道, 睫毛長而濃密,於是襯得那雙藍綠色的眼睛深邃透亮,仿佛綴著星光。
“阿特彌斯指揮官。”西澤爾頷首示意。
“我還以為昨天就可以見到你,”拉爾米勒奇·阿特彌斯道,“我們已經有三年沒見了吧?”
“是嗎。”西澤爾不置可否, 顯然他已經忘了上次見到她是在什麼時候。
“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是在戰區,”她彎起漂亮的嘴唇, “當時我們還交流過一場戰略指揮, 你不會忘記了吧?”
“沒有。”西澤爾道, “記憶猶新。”
“那就好,還以為你忘記了。”拉爾米勒奇拖長了聲音,“我從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就開始期待這場演習, 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再見呢……”
最後一句輕喃低語, 像曖昧不清的宣戰。
西澤爾淡淡道:“我的榮幸。”
“拉爾,入座。”
拉爾米勒奇頭也不回, 語氣懶散的道:“師長,會議還沒開始呢。”
叫她的是177師師長溫敬山, 他看上去是個相當板正的人,神情卻並不嚴厲,反而帶著幾分和緩。
“穆赫蘭師長, ”溫敬山微笑道, “終於見到你了。”
和拉爾米勒奇如出一轍的問候言辭。
“你好, 溫師長。”西澤爾道。
他們相互並不曾謀麵, 可能隻是在戰報上得見過對方姓名,但是溫敬山對他的態度卻談不上陌生,甚至帶著幾分熟稔。
“我沒少聽見過穆赫蘭師長的名字,”溫敬山和他握了握手,開玩笑似的道,“一半是因為黑三角的戰報,還有一半是因為拉爾,她倒是對你很上心。”
西澤爾回給他一模一樣的答複:“我的榮幸。”
這時候,白粵從過道裡跑過來,似乎很著急,看也不看旁邊的人,甚至還差兩步才到西澤爾麵前就已經低聲道:“師長,納金斯團長到空港了,但是可能會趕不上會議開始——”
西澤爾“嗯”了一聲,沒有發表更多的看法。拉爾米勒奇偏頭過來,笑容更盛的道:“小白粵,見你們師長不容易,沒想到見你更不容易。”
“啊,”白粵這才發現旁邊還站著兩個人,迅速的瞥了拉爾米勒奇一眼,然後目不斜視的立正敬禮,低聲道,“溫師長好,還有……阿特彌斯指揮官。”
溫師長微笑著點了點頭,白粵匆匆對西澤爾道:“那我先去接納金斯團長。”
“不用了。”西澤爾道,“時間充足的話他會自己過來。”
“那——”
“入座吧。”
西澤爾對溫敬山和拉爾米勒奇說了聲“回見”,就走進了會議室。
拉爾米勒奇看著他大步離開,而白粵小跑著追上去的背影,笑得意味不明:“哎呀,真冷淡啊。”
“我聽說他的性格似乎本來就是這樣?”溫敬山緩聲道,“也很少交際,同在邊防軍供職,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
“這個人在學校也這樣,”拉爾米勒奇漫不經心道,“我上學的時候就聽說過他,後來□□軍校做交換生,在禮堂遇到過他,上去打招呼,結果他完全不理睬我。”
溫敬山斜過視線瞥了她一眼,“我記得你還去戰區找過他。”
拉爾米勒奇神色不變的道:“友好交流而已。”
“隻是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