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是要改行軍路線。”
“洛林山道那邊什麼情況?”
“反正肯定是不能走了,如果要徹底清理,需要最少三十個小時。”
“嗯?坐標(22`34,45`80)有人!距離當前位置直線距離六百七十四米。”
對方大概手持某種非常靈敏的探測設備,哪怕距離並不近也能知道楚辭的精準位置,楚辭下意識轉身就要跑,一想不對啊,我不是去尋求救助的嗎?
於是收回了已經邁出去的腳步,轉身朝相反方向走了過去,不一會,茂密的叢林中出現了兩個穿迷彩的偵察兵,他們的作戰服隱蔽效果非常好,如果光憑借肉眼,短時間內楚辭根本發現不了。
兩人一看到楚辭就舉起了手中的槍,但是當他們看清楚辭的形貌之後同時都有些疑惑,其中一人大聲道:“做什麼的!”
“我是跟著靳總參來指揮中心學習的學生。”
楚辭本想在終端裡調出自己的學籍信息作為證明,但是這裡信號基站全部損壞,加載了半天顯示載入失敗,隻好放棄。
“學生?”
“我本來要去戰地醫院拿藥,但是那邊山道滑坡,我和司機棄車避難路上走散,我被困在山裡了。”
兩位偵察兵對視一眼,左邊的低聲道:“他說的應該是洛林山道,那裡七個小時前確實發生了地震。但是洛林山道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直線距離五十七千米,軌道和公路距離一百九十二千米……”
他聲音很輕,但楚辭的精神立場正處於高度敏感狀態,因此“聽”得一清二楚。
而這句話言下之意,除非楚辭會飛,否則他七個小時後用具一人出現在距離震中一百九十二千米的地方,多少有點離譜。
但偵察兵還是道:“你慢慢走過來,終端和其他防身設備都放在地上!”
楚辭按照他說的,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終端走了過去。
兩位偵察兵都非常謹慎,哪怕楚辭已經將終端放在了地上他們也沒有收起槍,反而隨著兩者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愈發警惕起來。
周圍安靜異常,隻有深林的鳥啼叫了一聲,留下無數空蕩蕩的回音。
楚辭思考著自己要不要舉手投降以表示自己是好人,一低頭看到自己因為山間跋涉而隨手綁在靴子邊的小刀忘記拿下來了,於是踢了踢腿道:“我拿一下這個——”
偵察兵立刻戒備起來,楚辭彎下腰的同時其中有一個偵察兵的槍管擦著他的脊背掠過去,幾乎是本能般的,楚辭抬手扣住那把槍朝著反方向大力一折,偵察兵的手腕發出“哢吧”一聲脆響,與此同時,他抬腿飛踢,頭也不回,卻精準的踢掉了另外已給偵察兵手中的武器。
手腕被折斷的偵察兵因為吃痛而悶哼出聲,牙齒間倒吸的冷氣尚未抵達肺部,脖頸之後靠近後腦的地方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槍柄,於是往旁邊一歪倒在地上。
而另外一個偵察兵來不及撿槍,視線裡的拳頭在疾速放大,然後他的顱腔劇烈震動了一下,猩熱的液體爬過鼻管,留下一路又癢又熱辣辣的痛楚,他下意識的往旁邊躲去,下一秒也跟著後頸一痛,暈了過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直到兩名偵察兵暈倒在地,那聲鳥叫的回響才逐漸無聲。
楚辭抓著綁在靴子邊的小刀,看著腳邊暈倒的兩人,有點難以言說的茫然。
沉默了一下,埃德溫道:“林,你不是要向他們求助嗎?”
“話是這麼說的……”楚辭默默將兩名偵察兵扶起來靠在樹乾上,“但是我的身體它不受控製的就動手了,這叫什麼?職業病?”
埃德溫道:“打暈他們雖然可以獲得他們的電磁波設備,但是無從得知電磁波頻對接碼,你還是不能聯係靳總參。”
“我沒打算搶他們的設備!”楚辭強調,“我又不是星盜。”
“但他們也不是你的狩獵目標。”
“我說了,我就是下意識反擊,他的槍都碰到我的背了,這要是在黑三角我還毫無反應,肯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這裡不是黑三角。”
楚辭拍了一下額頭:“現在怎麼辦?在這裡等他們醒來嗎,醒來後我要怎麼解釋……算了,先看看他們的部隊番號。”
他說著翻開了偵察兵作戰服的衣領褶。
“聯邦邊防軍第一集團軍下屬三十五師第三標準作戰團偵查三營——咦?”
精神力場如同水波漣漪般擴散開,他剛接收到有人在靠近的信息,就聽見一道廣播:“坐標(22`34,45`80)穿青色雨衣的人,放下武器交出俘虜,你已經被包圍了!”
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