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撇了撇嘴,道:“換一輛車。”
西澤爾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我說,這輛太慢了,換一輛!”
他朝西澤爾揮了揮手,駕駛位的車門“哐當”一聲彈開,楚辭探出半邊身體,手臂一輪甩出去一顆微型號爆破彈,精準的落在後麵追擊的某輛車上,火舌和氣浪升騰翻卷,高溫將雨流蒸發出一道斷層來。
西澤爾抓住張開的車門一躍,敏捷地從卡碟中鑽了過來,楚辭將方向盤交給他,回頭瞥見卡碟無所畏懼的衝下了軌道橋,在層層的軌道之中,爆炸成夜裡破碎的星星。
西澤爾一接手方向盤就開始加速,車子行駛的越來越快,逐漸和追擊者拉開了距離。
楚辭爬到後座上,將兩具屍體丟出去,側著身體,將要關上車門時,遠遠看見那輛黑色的武裝車側門開著,踏板上站著一個亞麻色頭發的男人,哪怕隔著重重雨幕,楚辭還是能感覺到他眼中的怒火和惡意。
“那就是楊隆?”楚辭問。
埃德溫答:“是的。”
楚辭抬手一勾,拿起剛才追擊者們掉落的長管槍,朝著背後的方向瞄準,開槍。
楊隆連忙側身去躲開,而那顆子彈轉瞬即至,卻隻是打中了他腳下的踏板。
他猛地抬頭,看見遠遠的,楚辭朝他豎起一根中指。
儘管人類文明已經綿延發展了數個世紀,不論是文化還是科技都到了從未有過的繁榮程度,許多曆史文化都成了時間長河中的塵埃,但也有一些滄海明珠永久的流傳了下來。比如,豎中指。
意同:你個菜雞。
釋放完嘲諷技能的楚辭好整以暇的縮了回來,對西澤爾道:“再開快點,我怕他一怒之下追上來。”
“你也會害怕?”西澤爾挑眉。
“當然,”楚辭嫌棄後座上都是血和腦漿,於是又爬回了副駕駛坐著,“到時候你可得保護我。”
他把玩著手裡的電磁脈衝槍,歎道:“動能武器遇上電磁脈衝武器就像是個鋼鐵玩具,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可是能量武器的續航並不適合持久戰,”西澤爾道,“隻能作為短途作戰使用。”
精神立場感知之中,那些追擊的車輛忽然停了,楚辭驚訝道:“他們怎麼不追了?”
“應該是發現威廉姆斯先生並不在這輛車內。”
楚辭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爬車的時候將威廉姆斯的終端忘在了卡碟裡。
“哎,”他裝模作樣的歎氣,“本來還想和他們再玩玩。”
“你真是……”西澤爾好笑道,“我們正在被追殺,你能不能有點被追殺的樣子?”
“謔!”楚辭不以為然道,“一般都是我追殺彆人。”
他看了一眼軌道圖,道:“去東橋,我們從那進地下通道,然後去舊艙。”
西澤爾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現在就去八十七層?”
楚辭道:“不然呢。”
車輪擦著地麵倏然一聲刺耳長響停了下來,西澤爾道:“萊茵先生讓我們明天早上再走。”
楚辭訝然道:“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剛才從酒店出來的時候。”
“可是為什麼啊?為什麼要留到明天早上。”
“他說,讓我們等最後一道情報消息。”
楚辭推開車門下去,嘀咕道:“我討厭彆人故弄玄虛。”
輻射雨依舊沒有停,這輛車子停在軌道交叉口,大概明天早上就會被人發現,然後拖走當廢鐵賣掉。
走了一段,楚辭忽然停下了腳步,西澤爾回過頭:“怎麼了?”
楚辭拽了拽他的袖子:“你背我吧,我走不動了。”
西澤爾驚訝的反問:“走不動了?”
“好吧,”楚辭聳肩,“是不想走了,我對雨天在軌道橋上徒步有心理陰影。”
西澤爾蹲下來:“為什麼?”
“因為有一次我淋著雨在軌道橋上走了一整天,還在水裡泡了半天。”
“那時候你怎麼不說自己不想走?”
楚辭理所當然道:“因為當時你不在我旁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