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從大區檢察院的檔案室調的?”沈晝驚訝道。
埃德溫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沈晝:“……可我們不是在霧海嗎?你怎麼能反應這麼快的調取到首都星的檔案。”
“因為我在首都星保留了一道子程序。”埃德溫道,“雖然對金錢的消耗會有些大,但是可以防備不時之需。”
“小林讓你保留的?”沈晝問著,目光已經集中在了資料光屏上。
一直到他看完這份檔案,埃德溫也沒有回答。
“前年那起風聲公園的案子竟然他起訴的……”沈晝自言自語道,“這案子如果起訴故意傷害法官肯定會輕判,但如果起訴搶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們律所當時還談論過這件事。”
他在自己絮絮叨叨的聲音中,逐漸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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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師這次假休得怎麼樣啊?”何舒舒站在辦公室門口,笑意盈盈地問。
“隻是回了趟家而已。”沈晝道。
“沈律師,有人找你!”助理敲了敲晶體材料牆,從何舒舒身後探出頭來道。
何舒舒回頭看了小助理一眼,道:“我先去工作了。”
她走後,小助理才走進來,道:“是一個男的,他說您認識他,我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是他給我看了他的司法證,應該不會假的吧……”
沈晝略一思忖,道:“我下去看看。”
他去了一樓的接待大廳,一眼就看到綠植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他比尋常人要高一些,且氣質周正,因此哪怕是坐著,也引人注目。
沈晝走到了他麵前。
“宋檢察官?”沈晝驚訝道。
“看來您已經認識我了。”
宋詢禮站起身,朝著沈晝伸出手。
沈晝抬手和他禮節性的交握了一下,他比沈晝還要高一點,高鼻,深目,眼瞳漆黑,猶如惶惶深夜。”
“您找我有事?”沈晝問,在宋詢禮回答之前,他又接著道,“如果還是之前案子的事情,那馬兒你找錯了人。我是個律師,你哪怕去找科洛副司長,也比找我強。”
“確實是因為案子,”宋詢禮坦然道,“不過不是上次問過您的問題,我姑且當您是報案人,現在案情有新進展,我來向您了解一下情況,想必也是符合程序的。”
沈晝無法反駁這套說辭,隻得道:“請跟我來。”
他找了一間很小的洽談室,和宋詢禮麵對麵坐著,沈晝發現這人坐姿規正,竟然和西澤爾有點像,隨即恍惚地想起,宋檢察官仿佛也是中央軍校畢業,畢業後自願服役過一段時間。
“請講。”沈晝抬了抬手。
宋詢禮微微頷首,照舊是開門見山:“保密程序您也清楚,我就不多贅述,請您不要外泄我接下來提到的案件信息。我發現最忌警察局移送過來的案子裡,有一件似乎和吉爾·佩內洛案有關聯。”
沈晝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卻聽見他接著道:“敏斯特大區,旅館街晉南1397公寓,死者名叫溫巧安,和佩內洛案的死者蕾妮·劉易斯一樣,都是俱樂部的女待應生,您認識她嗎?”
“不認識。”沈晝道。
宋詢禮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那麼,有聽過這個名字嗎?”
“沒有。”
宋詢禮臉上並沒有什麼失望的神情,他來之前已經預料到了答案。在這件案子之前他就聽說過的沈晝,畢竟是有名的大律師,司法界的圈子其實很小,大律所來回就那麼幾個,頂尖的律師也不外如是。
三十多歲就是高級合夥人,他知道沈律師一定能做到滴水不漏,想要從他口中套出什麼東西來估計很難,可是……
可是他沒有彆的選擇。
“據我所知,”沈晝抬了抬眼睛,“警察局和調查局移送給檢察院的案子不會同時交給一個檢察官審查起訴,哪怕是關聯案件。除非庭前審查時決定合並開庭,但是顯然,這兩件案子都還在起訴審查期,您剛才詢問我另外一件案子,已經超越了自己的工作職權。”
宋詢禮笑了笑,道:“和您這種熟悉司法程序的人打交道真是麻煩。”
沈晝站起身:“請回去吧。”
離開洽談室,他出於禮貌將宋詢禮送到了樓下,然後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林?”沈晝對宋詢禮揮了揮手,朝著楚辭走過去,“你怎麼來這了。”
“不是你說下次聚會的時候帶上你嗎?”楚辭道,“兩個小時後就是。”
他壓低聲音:“我已經問過了,詹妮斯·簡會去。”
沈晝如有所感地抬起頭,和走到門口等待升降梯的宋詢禮正好對視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