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拉朝他扮了個鬼臉,氣鼓鼓地斷掉了通訊。
雖然西澤爾很快就要回北鬥星了,但是楚辭認為自己短時間內應該還是會留在首都星,其一是交換期還沒有結束,秦教授確實希望他可以在盧克教授的實驗室裡待到期滿;另外一方麵,他留下多少可以給沈晝提供一些幫助。
以往他有什麼事的時候沈老師總是義不容辭地就去了,這其中固然有他本身愛管閒事的緣故,但如果是作為朋友,想必沈晝可以榮獲聯邦最佳好友的一等獎。
但是弗洛拉的通訊卻讓楚辭想到了一些彆的事情。
他這段時間不在霧海,因此橙子有什麼消息就會聯係艾略特·萊茵,但他這段時間不僅沒有接到過萊茵先生的通訊,他上次回霧海的時候順便問候了一聲聖羅蘭,結果慕容開說,他也很久沒有見到艾略特·萊茵了。
雖然作為霧海數一數二的獵人和大偵探,萊茵先生遭遇不測的可能性極小,就算身陷某種困境,他大部分時候也能自己解決,但楚辭還是不免擔心,他擔心西赫女士已經注意到了他們,這個神秘而又強大的敵人不出手則已,每次動手都攪得霧海天翻地覆。
楚辭問埃德溫:“霧海還是沒有消息嗎?”
人工智能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你什麼時候回北鬥星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楚辭問西澤爾。
“就這個月月底,”西澤爾答,“沒幾天了。”
他本來想說“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結果一低頭看見楚辭麵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西澤爾覺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最了解楚辭的人,因為但凡他露出如此刻的神情,就說明他在想絕對和談戀愛無關的事情,於是西澤爾將這句話咽了回去。
結果他聽見楚辭說:“我和你一起回北鬥星怎麼樣?”
西澤爾挑眉:“你不是要等交換期結束再回去嗎。”
難道自己猜錯了?
這麼想著,他不禁有點高興。
“我要去霧海,”楚辭翻了個身,卷走了大半被子,嘀嘀咕咕道,“萊茵先生很久沒有消息了,我們上次走的時候他就在調查西赫女士,我怕他被盯上。”
看來白高興了,西澤爾生氣地將被子搶了回來。
一不留神被拽走了懷裡的被子,楚辭不滿道:“你乾嘛?”
說著往西澤爾跟前滾了滾,幾乎要貼在他身上了還不滿意,又拆開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腰上,還橫過去一條腿,搭在了西澤爾身上,跟個小樹袋熊似的。他心滿意足地道:“這樣被子就不會不夠蓋了。”
西澤爾忍不住和他爭辯:“被子本來夠蓋,是你拉過去太多了。”
楚辭乜了他一眼:“我多蓋點不行嗎?”
西澤爾認命地道:“那我隻能少蓋點了。”
“你剛才想說什麼?”楚辭隨口問。
“什麼?”西澤爾疑惑道,“我沒有想說什麼啊。”
“就是我問你幾時回北鬥星的時候。”楚辭抬起頭,額頭蹭到西澤爾的下巴,“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說?”西澤爾詫異地問。
“我就是知道。”楚辭悶聲道,“你說不說,不說我睡覺了。”
“睡吧。”
過了半晌,楚辭幽幽的聲音響起:“你到底想說什麼?今天不問出來這件事我睡不著覺。”
西澤爾好笑道:“沒什麼,就是我以為你是因為舍不得我才要回北鬥星的。”
楚辭道:“……就這?”
西澤爾“嗯”了一聲:“就這樣。”
“好吧,”楚辭乾巴巴道,“我確實是想送你回去之後再去霧海的,不然我為什麼不直接去霧海?”
西澤爾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道:“睡吧。”
第二天楚辭將這件事說給沈晝聽,沈晝麵無表情道:“我一點,半點也不想聽你們的戀愛故事,我寧願去聽當事人顛三倒四的陳述,至少當事人還是給錢的!”
“這叫什麼戀愛故事,”楚辭嗤之以鼻,“我隻是為了證明,他有時候怪好玩。”
沈晝莫名其妙:“可這關我什麼事,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楚辭“哦”了一聲:“忘了你單身。”
沈晝:“……”
他心平氣和地道:“你就是在炫耀吧?”
楚辭點頭:“我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