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手指剛觸到扳機,原本應該昏迷的掃普洛斯忽然暴起從背後勒住了他的脖子,黑衣人猝不及防往後一傾,手中槍走火,砰的飛出去一顆子彈。脖頸被扼,他卻絲毫不受影響一般將槍口再次對準雨多。
砰——
砰!
第二顆子彈從他的槍管中飛出去,而他手中的槍跟著掉落,血紅一飄,瞬間炸開無數荼蘼,他的手心開出一個血肉模糊的洞。
雨多驚詫地抬起頭,通道深處彌漫的煙霧中,有人走近。
煙塵勾勒出他的身形,又一聲槍響,黑衣人沒有征兆地倒了下去。
“老板?”雨多不確定地道,因為毒煙霧侵入口鼻,他的狀態沒比撒普洛斯好多少。
楚辭“嗯”了一聲,一手拎起撒普洛斯,連帶自己手裡的提包一起塞給雨多,“走東六通道,我剛從那邊過來。”
雨多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帶著撒普洛斯離開。
拐過角,煙霧就已經稀薄了些,雨多的神誌逐漸清明,這條通道安靜無虞,有不清楚的槍聲傳過來,像是震動的鼓點。
通道裡橫著幾具黑衣人的屍體,具是一槍斃命。
雨多有些心驚,他無法想象,如果不是因為楚辭及時趕到,他和撒普洛斯要麼被抓走,要麼命喪於此。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的老板是楚辭。
……
十分鐘後,楚辭在地下通道東南出口的橋洞裡找到了在這裡躲藏的雨多和撒普洛斯,此時兩個人已經清醒了,撒普洛斯受了點傷,雨多正在給他的傷口上填充止血凝膠,看見楚辭他露出一個齜牙咧嘴的猙獰笑容。
“沒事吧?”楚辭問。
“能有什麼事……”撒普洛斯嘀咕,“隻是沒想到我們就分開這麼一小會這些人也能追過來。”
他們原本暫時躲在一間地下賭場,被追殺了一天一夜,三個人的武器子彈都見罄,於是雨多找了一個熟人想辦法送槍過來,楚辭不過是出去取個槍的功夫,這些殺手就包圍了賭場,雨多和撒普洛斯不得不逃竄進了地下通道。
填好了止血凝膠,雨多擦掉手指上的血,將彆在自己後腰上的槍扔給撒普洛斯,板著臉道:“平時怎麼教你的?永遠不要把自己的武器交給彆人,這話是說給豬聽的?”
撒普洛斯撓了撓頭:“可是,你也不是彆人啊……”
雨多:“……”
雨多又好氣又好笑地敲了一下他腦門:“我怎麼會收你這麼蠢的徒弟?你這個傻樣子,要是放在我們當年當星盜的時候,是要被掛在甲板上集體嘲笑的!”
撒普洛斯想象了一下這場景,恐懼地縮了縮脖子,喃喃:“幸好我不是星盜,我隻是個軍火販子。”
雨多唾沫四濺的罵他:“你連當軍火販子都不配!你真的是霧海人嗎?霧海長大的怎麼像你這麼傻!”
撒普洛斯:“……”
雨多罵完了,在一旁生悶氣,最後猶不忘加一句:“我比你爸媽還要操心!”
撒普洛斯小聲道:“我沒有爸媽,我家裡隻有一個姐姐……”
“我比你姐還操心!”
楚辭咳嗽了兩聲,決定為埃達女士說兩句:“他姐姐也挺操心的。”
雨多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扭過頭去懶得再看撒普洛斯。
楚辭拍了拍撒普洛斯的肩膀,道:“不過雨多說得對,不要輕易把自己的武器給彆人。”
撒普洛斯點了點頭。
楚辭看向雨多:“你給明玉通訊,讓她找機會調查一下卡士團和白魚幫內部的變動。”
雨多不明所以:“我們不是已經知道耶利和嚴青之間有矛盾?”
“不是這個,”楚辭道,“彆的變動,比如他們接觸過過什麼特殊的人,或者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
“好。”
“現在就通訊。”楚辭催他。
雨多憂心忡忡地道:“老板,這裡不安全,我們要不先離開?”
“哦,還好,”楚辭道,“沒那麼著急,休息半個小時再走也沒關係。”
“可是通道裡的殺手——”
楚辭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到:“都死了。”
“我殺的。”
雨多:“……”
見他久久不語,楚辭這才抬起頭:“有什麼問題嗎?”
雨多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這就給明玉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