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今倪的拍照方式向來被吐槽，就連自拍也是常年被粉絲教才慢慢教好。
她將其中一張他無奈地看著自己的照片設成了聊天背景圖，聳聳肩，倒不多在意這些，隨口道：“漆司異說鄺盛就快帶著你的夜宵‘殺’過來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準備散場吧。”
“我不怕啊，我有‘它’護體。”殳絮坐在池邊撫著肚子，腳下淌著水，“懷孕以來，我情緒變化太快了。但在外麵還好，到家就特容易亂發作，就導致折磨的人隻有阿盛。”
施今倪把泳池水溫調高了點，安慰道：“孕婦最辛苦嘛，他吃點虧也應該的。”
“是啊，他也是這麼說。”殳絮笑笑，想到她那會兒看b超報告單比自己還認真的樣子，又伸手拍了拍她手背。
彼此太合拍，一個動作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彆說施今倪的身體差到不易受孕，就算沒這種毛病，漆司異也不會想讓她懷。他陪施今倪一起看過殳絮孕吐，眉心都皺緊，心裡隻剩對自己老婆不用吃這份苦的慶幸。
施今倪下了水池裡，人趴在池邊上和她麵對麵，無所謂道：“沒關係啦，他不想要就這樣唄。反正我和他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可能也顧不上小孩。”
說到這，她又摸摸殳絮的肚子，小聲道：“就等著你出來了，姨姨給你買好吃的，不要總是折騰媽媽喔。”
“希望是個女孩。”殳絮也笑，捏捏她臉頰，“和你這個姨姨一樣好看。”
……
漆司異雖然回來得早，但他並沒有讓這場聚會提前結束。差不多到晚上11點，家裡的客人才被相繼送走。
開始大家高喊“單身萬歲”，結尾卻都是一連串的“祝新婚快樂”。
施今倪嘴角都要笑酸，作為聚會的主人已經感覺到疲憊，這一晚上不知道說了句多少“拜拜”和“謝謝”。
再回屋裡，看了眼泳池露台那的狼藉一片，她在濃重的煙酒氣客廳中佇立了會兒。關了燈，頭也不回地進了主臥。
房間門的窗戶大開著，有夜風和空調風對流。
漆司異在浴室泡了個澡，正吹完頭發出來，帶著騰騰的白霧，淩亂的黑發有股亂糟糟的散漫感。
他隻穿著條寬鬆的灰色家居褲，上身裸著。腰腹部的人魚線條順著水珠沒入深處，冷淡流暢的青筋順著冷白皮蔓延。
彎腰，撿起了地毯上施今倪之前換下的濕衣服放進洗衣簍裡。
男人背對著床上的方向，其實在不被外人看見的脊背上，紅色抓痕比下巴上的咬痕還要過分曖昧。
施今倪心裡狂跳，無意識地咬著手指看他，被冷熱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被他錯愕地看過來，她訥訥道：“家裡被弄得好亂，明天你記得讓家政阿姨來一趟。”
“嗯。”漆司異把窗戶關上。手肘撐到床邊去看她的臉。指腹輕輕揩了揩她醺紅的眼尾，“不是說不喝酒嗎？”
“結束的時候有點沒忍住，大家一直在祝我們新婚快樂。”
她換了條紅色掛脖吊帶裙，烏發朱唇，肌膚在燈光下暖白得如同上等玉瓷。眼睛黑又亮，專注地盯著漆司異不眨眼。
他受不了施今倪這樣，那雙眼睛含著水濛濛的愛意。模樣生得好，笑著就很會騙人，很會引誘人。泡完澡的精神回來了，要折騰她。
“待會兒陪你一起再洗一次。”
“什麼？”施今倪沒聽明白這話，掛著後頸的繩子被解開那刻才後知後覺這是什麼意思。
她臉頰滾燙地貼著他的手，發絲在潮濕的汗液裡黏連。喘聲抑製不住地加重，側過臉，不想漏音地咬住了被子一角。
漆司異一邊親她耳後根，一邊摘了她手上的水晶鏈條和中指上的婚戒，順勢反手脫了自己的腕表。他不在乎她克製，反正總有辦法能讓她放棄理智地叫出來。
“又不是新婚夜……不要發瘋了。”施今倪總算扛不住地撓他脖子，有氣無力。
他低笑：“新婚夜怕你更沒力氣。”
婚禮本來就麻煩，就算再怎麼簡潔也耗費心神。結束的第二天又要飛意大利，蜜月是旅行也是長途跋涉，他知道什麼時候該給她攢力氣。
漆司異說完，又揶揄地湊在她耳邊笑她在泳池怎麼敢說得這麼橫：“明明這點都受不———”
話音在她某個惱羞成怒的動作下變成難以自抑的悶聲，雖然急躁起來，但手掌還是撫著她烏黑的發頂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捋著。
次日一大早接了個電話，是施今倪掛失後補辦的新戶口本已經郵寄到家。
漆司異沒再等，當即空出了上午的時間門要和她去登記。
施今倪沒預料戶口本下來得這麼快，也沒法勸住漆司異急切的心。原本是想化個妝的去拍個結婚證，可是實在困得不行，隻好素著張臉在車上昏昏欲睡。
等紅燈那會兒，在堵車。
她嚼著taco餅醒神，碎碎念地坐在副駕小聲抱怨：“以後你不可以再那樣了，我之前都沒感覺這麼累過。”
漆司異不緊不慢地倒打一耙：“我哪樣？你不那樣，我能搞一整晚？”
都沒直說，但都知道互相指的是什麼對方做了什麼荒唐事兒。施今倪沒留心地被嗆到，邊咳嗽邊生氣地打他手臂。
他手快，把紅茶喂到她唇邊：“彆吞這麼急。”
她要氣死了，咳得臉紅：“你還敢說這句！！”
漆司異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不動聲色的表情裡憋著壞笑：“錯了，不該在你吃東西的時候說這些。”車流終於在動，他單手打著方向盤，挺有興致地補了句，“老公又不嫌你，害羞什麼。”
她臉側過去，想讓他閉嘴，但最終還是隻“哼”了聲。
今天領證的人很多，施今倪在看見後麵隊伍越來越擁擠的時候才發覺來早點是明智之舉，否則結婚的喜悅都要被排長隊衝散一半。
填完資料回來，看見前麵那對在發喜糖。遇到他們時還驚訝欣喜地問了句“你是不是施今倪”。
施今倪笑著送出祝福，完了又戳戳身邊男人的腰：“你看看人家，我們什麼都沒準備。我連妝都沒化，臉色還這麼差。就怪你急在今天。”
“是你沒準備，我準備了。”
漆司異賣了個關子，摟著她往前照相。他倒是難得一見地在麵對照相機時有些緊張，聽攝影師和她靠近的安排。
施今倪揉揉眼皮調整狀態，有過拍戲的經驗，幾乎是駕輕就熟：“趕緊拍吧，我這都結第四次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