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辜清彥聽說要從國外回來了。”
陸梨聽見名字一怔,直起背,扭頭問:“什麼時候?”
“今年吧。”外婆說:“算起來那孩子也不小了,我記得比你大三歲,是吧?”
陸梨的魂兒已經飄走。
“長得出挑,學曆又高,這麼好的條件不知道得找個多優秀的姑娘,唉,昨天碰見他媽,也在犯愁呢,想讓他快點結婚。”
陸梨好像中了迷藥,暈暈乎乎,半天才回過神,按捺眉眼之間春潮蕩漾,甜膩的聲音再次詢問:“他真要回來呀?”
外婆在廚房洗碗,沒有聽到。
陸梨扭著腰肢蹦蹦跳跳回房換衣裳,心裡快活好似年輕十歲,懷春的未成年少女,甜過水蜜桃。她多久沒試過這滋味了?清彥哥哥、清彥哥哥。她這個年紀,放眼身邊還能喊一聲哥哥的單身男性已經不多了,真的不多。
陸梨拎包出門,打車來到老城區桐花街,她的店開在54號,老遠就看見“福壽堂”的招牌,底下還有幾行小字:白事一條龍服務,代聯係風水大師。
門外路邊停著一輛長安七座的麵包車,四萬多塊買的。
福壽堂的左邊是修腳店,右邊是小藥房,最近死命地打偉哥廣告,玻璃窗上貼著醒目的海報:萬艾可到貨,重振雄風,吻拿性/福。
每次陸梨經過都會惡毒地想,需要吃偉哥的男人還算男人嗎?
福壽堂已經開門,淑蘭正在拖地打掃衛生。
“你們昨天去羅樹彎幾點回來的?”陸梨進門問。
淑蘭抬頭看她,笑回:“一點多,光是過去就開了兩個小時。”
店內陳設如舊,壽衣、壽盒、壽布、挽聯、香燭,各安其所。
陸梨轉進櫃台裡邊,打開電腦查看賬目,她這邊沒有固定的團隊,但不管哭靈、鼓樂班子還是歌舞演出,隻要生意是福壽堂介紹的,店裡都要抽成。
除了淑蘭。陸梨不在的時候,基本交給淑蘭打理,她雖然隻比陸梨大兩歲,但結婚早,孩子都上小學了。
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對勁。
下午有位客人來挑選壽衣,陸梨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咯咯笑出了聲。
淑蘭嚇得倒吸涼氣。
客人當場臉黑,拂袖而去。
“好久沒吃海鮮了,我們今晚去豐海家宴吧!”她拍手提議。
晚上不好叫車,陸梨開長安出門,家宴飯館在城郊,周圍不少農家樂,獨它生意最好。
停車場是一片荒地,坑坑窪窪鋪滿礫石,場外荒草叢生。陸梨轉了兩圈才找到停車位,和淑蘭挽著手走向飯店。
小橋流水中西雜糅,裡麵已經沒有位置了,服務員大姐熱情招呼,在露天空地現擺桌椅,她們兩個人坐一張大圓桌。
“待會兒找個代駕就行了。”陸梨要了幾罐冰啤酒,但淑蘭堅持不沾:“萬一臨時有活兒,明天起不來。”
陸梨倒喝得高興。
“你喜歡的人要回來了?”
“嗯!”她像隻鳥兒輕快點頭。
淑蘭笑:“怎麼沒拿下?不像你的個性。”
“小時候隻是仰慕他,而且那時他和雅涵姐姐感情很好,我沒動什麼心思。”陸梨嘟囔:“後來雅涵意外去世,清彥哥哥就一直獨身了好多年。”
淑蘭感歎:“這麼長情的男人不多了。”又說:“所以你也學他長情?”
陸梨覺得不好意思:“哪有,主要沒遇到喜歡的人……呼,總之我的心終於活過來了,真的,孤家寡人的日子也過夠了。我要把清彥弄到手,就算不能結婚也要把他睡了。”
跟喜歡的男人睡覺到底有多美妙呢?真好奇,陸梨滿腦子找不出一條乾淨的想法。
淑蘭驚得左右張望,趕忙拉她:“噓,小聲點兒。”
吃完飯,抽一根煙,結賬走人。
她們步行一百米回到停車場,淑蘭進去找車。
除門口一盞大白熾燈,四下漆黑,分不清蟋蟀還是蟬,叫個不停,陸梨感覺小腹酸脹得厲害,啤酒利尿,早不來晚不來……
她東張西望,趁沒人,從兩台車的縫隙鑽進草叢,半身裙抽高,拽下裡麵的內褲,然後蹲下。
暢……快……
正解決到一半,鬼故事發生了。
麵前那輛越野SUV突然引擎啟動,兩隻大燈像照妖鏡似的射出刺眼的光。
“啊!”陸梨嚇得夾緊大腿,驚愕地直起脖子。
老天爺,幸虧野草遮擋,否則她就被一覽無餘了。
而司機顯然也嚇了一大跳,試想深更半夜荒郊野外,一顆女人的腦袋從草叢裡伸出來……
“操。”
陸梨聽見他罵了句臟話,接著燈光熄滅,兩張看不清的麵孔隱沒於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每晚九點更新。(晉江有延遲)
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