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秀倉皇關掉聊天界麵, 真是的,都多大人了,還在乎這麼膚淺的事?
戚雲龍取經回來, 柔聲道:“麻麻, 你要不要洗腳腳?”
梁逸秀“……不洗腳腳。”
戚雲龍聲音更柔了:“那要不要洗臉臉。”
梁逸秀:“不洗臉臉……”
不是,為啥要用疊詞?
初次相見不能相認, 梁逸秀舍不得,心疼,想多陪陪兒子。
她意識到老一的意思, 提前規避風險:“我會自己脫衣服穿衣服,會自己睡覺, 你什麼都不用管。”
戚雲龍翹起大拇指:“麻麻真棒。”
梁逸秀:“……”
戚雲龍鬆口氣,給小孩子洗腳什麼的,他怕自己力氣大掌握不好度,萬一弄疼了。
不用了,又感覺有點空蕩蕩的失落。
他平常睡下鋪, 今晚肯定不行了,但高度依然不放心,寶媽專家說了,小孩子睡覺不老實, 最好用東西擋住。
宿舍合適的隻有被子。
戚雲龍跑隔壁借了一床,疊成長條狀, 從床沿往裡擺成半圓形:“麻麻,好不好看?”
梁逸秀中肯評價:“像戰壕。”
戚雲龍哈哈大笑,回頭看了眼一本正經的小女娃,暗暗感歎生活真奇妙,誰能想到, 他今晚會帶個孩子睡覺?
悠長的熄燈號響起,他看著小女娃真的會脫衣服才放心爬到上鋪。
燈光熄滅,夜色似乎被熏陶出幾分軍人氣質,瞬間安靜。
戚雲龍探出頭,認真道:“你是不是特彆喜歡哥哥?”
今天發生的一切多少有點古怪,換做大人,有可能圖謀什麼,但一個小孩子,除了喜歡想不出彆的。
梁逸秀也探出頭,深深看著兒子模糊的英俊臉龐:“很喜歡。”
戚雲龍滿足歎口氣,大聲道:“哥哥也喜歡你。”
他從未孤單過,從小到大有無數個叔叔疼,還有父母。
他更從未因為被遺棄而自卑,甚至幾乎沒怎麼想過親生父母,但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麼,想了。
是遇到什麼難處才不得已扔掉他嗎?
梁逸秀閉上眼,手指快的幾乎出現幻影,當事人越近,卦象越清晰,心越靜,越容易捕捉到一瞬即逝的天機。
然而身體是個小孩子,不多時腦袋一歪,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老一唱什麼小白兔白又白的兒歌,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發現自己被抱了起來。
猛然睜開眼,看到老一——俊臉掛滿慈祥微笑。
這是去哪?
梁逸秀睡意朦朧的,直到耳邊響起悠揚口哨聲。
“噓噓,噓噓噓~~”
梁逸秀:“……”
原來,有比兒子買尿布更可怕的事!
梁逸秀瞬間清醒,奮力掙紮。
戚雲龍:“乖啊,尿完再睡好不好,你乖乖聽話,哥哥明天帶你看大炮好不好?”
乖你老媽!
梁逸秀險些罵臟話,硬生生忍住,咬牙切齒道:“我現在不尿,有的話我自己會去,而且……我、不、尿、床!”
為什麼每個兒子第一次見麵,都會發生這種事?
早晨八點半,站崗的士兵眯起眼,看向遠處一前一後疾馳而來的兩輛汽車,開車的人不知道認識開玩笑還是有路怒症,好幾次差點撞上。
道路儘頭,是軍營。
會是什麼樣的大人物?
士兵挺拔脊背繃緊,前麵那輛紅色的跑車也就罷了,幾百萬,雖然普通人消費不起,但有錢人開的很多,後麵那輛就有點嚇人了,他隻看到過圖片:全球限量版,有錢都買不到。
來者當然是那對冤兄冤弟。
解星暉領先一步,推門下車,得意洋洋道:“老大,承讓了。”
閻都冷冷關上車門:“嗯。”
親媽不在場,臉皮也撕破了,解星暉才不放過這難得的機會,譏笑道:“老大,你這車技得練練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拿到駕照呢。”
閻都語氣淡淡:“有司機。”
“誰沒司機啊。”解星暉哪裡聽不出話裡的意思,但他也不是窮人,“我還有化妝師造型師呢。”
閻都淡淡瞥他一眼:“我司機特種部隊畢業,拿過全國賽車大賽第一名。”
解星暉:“........”
是他孤陋寡聞加考慮不周,低估了有錢人的世界。
解星暉恨的牙癢癢,比錢,他完全被碾壓。
“倒是你,以後開車注意點。”閻都看了看騷包的大紅跑車,頓了下道,“今天幸虧是我,萬一撞到彆人車,吃虧的是你自己。”
解星暉正考慮怎麼反擊呢,不耐煩道:“撞上就撞上唄,我還是能賠得起維修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