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急了可以咬人,但隻要有點理智,絕對不敢咬主人,除非不想活了。
利國人查理在島嶼投資了家叫做薩克爾的豪華酒店,據說家裡有個高官親戚,真假不知,但張大海曾親眼見過多次,島嶼管理人對待查理的態度,不能說恭敬,也差不多。
作為當地最豪華的酒店,薩克爾的房價足足比其它貴了接近一倍,普通人一般舍不得住,但貴有貴的道理,首先地理位置,緊挨著海邊,每間門房間門窗外就是波瀾壯闊的大海。
此外還有號稱最美觀景台的樓頂。
張大海沒去過,聽住宿的同胞說過,樓頂建成了個空中花園,晚上的時候,濤聲陣陣,抬頭仰望漫天繁星,美的如夢如幻,像到了天堂。
此刻,美如天堂的空中花園坐著七八個華國老人,個個白發蒼蒼,年齡最小的看起來也得六十多了。
年齡最大的是個老太太,姓李。
李婆婆今晚沒看海,也沒看星星,她老眼眯起看著夜空中偶爾閃過的亮光,輕聲道:“島上今天過節嗎?怎麼一直放鞭炮?”
“這又不是咱們國家,哪裡來的鞭炮。”說話的是個相對稍微年輕些的老頭,身穿牛仔褲,白襯衫,還戴著個牛仔帽,笑著道,“打仗呢,這些人也真是,大晚上的打什麼,明天我就找賓館投訴。”
挨著他坐的老太太打扮很洋氣,氣呼呼點頭:“不用明天,我等會就投訴,咱們花那麼多錢為的什麼?為個舒服,舒舒服服的走。”
“算了吧,這又不是人家賓館的事。”李婆婆歎口氣,“咱彆給人家找麻煩了,都不容易。”
洋氣的老太太翻個白眼:“也得分人,老板要是咱們國家的,我絕對不多一句嘴,可惡的資本家,瞧瞧這住宿費,太黑了,難得有機會,要不折騰他們,我死不瞑目。”
她話音剛落下,通往樓頂的大門輕輕推開,走過來個金發服務員。
洋氣的老太太招招手,一口流利的外語:“來的真好,正要找你呢,你聽聽,都快吵死了,我們年齡大,本來就睡不好,這還怎麼睡呀。”
金發服務員立刻頭大。
自從這群來自那個神秘東方國家的老人住下,他快愁死了,每天各種從未遇到過的無理要求,什麼被褥太潮濕了,每天必須暴曬等等。
但是吧,顧客是上帝。
“夫人,我來是通知您一件事。”金發服務員優雅彎腰,“未來的一段時間門,請諸位待在酒店,哪裡都不要去,有什麼需要通知我們。”
洋氣的老太太立刻炸了:“哪裡都不能去?憑什麼呀,我們是來旅遊的。”
“彆生氣。”牛仔帽老頭輕輕排排她的肩膀,看向服務員,同樣一口流利的英語,“是不是發生事了?”
“先生,是的,島嶼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金發服務員頓了頓,還是實話實說,“聖塔份子頭領下了命令,殺掉所有貴國的年輕男人,為了各位的安全,請千萬不要出門。”
洋氣老太太冷冷打個哆嗦:“你說什麼?殺我們國家的年輕人?”
金發服務員遺憾攤手:“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但各位放心,賓館內,絕對是安全的。”
等他走了,其他人聽完老太太的翻譯,頓時楞在原地。
殺自己國家的年輕人?
“這可怎麼辦呀,電話還是沒信號。”李婆婆放下手機,急切道,“老李,你留過學,懂的多,快想想辦法。”
老李摘下牛仔帽,露出滿頭銀發:“大家彆急,我出去打聽下情況,先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洋氣老太太一把拉住他胳膊:“不行,你不能去。”
“我會注意安全的,剛才服務員說了,隻殺年輕人,我想,即使不在酒店,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危險。”老李溫聲道,“再說,反正咱們也沒幾天了,臨死前,能做點有意思的事,多難得呀。”
沒人因為他這句話驚訝。
另外一個老頭慢慢站起身:“你倆走也得走一起呀,黃泉路上能做個伴,我去吧。”
老李歎口氣:“你那口方言,誰能聽懂?”
他們這個特殊的旅遊群體,隻有他和老伴會外語。
洋氣老太太眼睛紅了,咬牙道:“我也去,咱倆一起,死也一起死,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老李深深看著她,好一會點點頭:“好,一起。”
也就在這時,他們老眼同時一花,眼前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完全憑空冒出來的。
“你,你是誰家的孩子?”李婆婆使勁揉揉眼,看看周圍的綠植景觀,“你一直躲在這裡麵嗎?”
她隻能想到這個解釋。
梁逸秀目光掠過眾人,也驚呆了。
所有人的麵相先不說好壞,都有個共同點:額角有血紅之色。
這種麵相隻有一種說法,處於人生困境且難以擺脫,再看看整體灰蒙蒙的氣色。
眼前這些老頭老太太,要尋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