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鄭全稱為“二師兄”的是那個麵目憨厚的男子。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之前不是說宋家要請護院嗎?我在瀘州的鏢局倒了,就和十六弟帶著鏢局裡的人來碰碰運氣。”說完,他有些緊張地看了宋積雲一眼,低聲問鄭全:“你們這裡還招人吧?”
鄭全非常的意外,道:“你在瀘州的鏢局倒了?怎麼倒的?之前我回山的時候見到四師伯,四師伯還說你鏢局的生意非常好,準備把幾個要出去曆練的師弟都打發到你那裡去跟著長長見識呢!”
龍虎山的道士以醫藥見長,但到了鄭全師祖那一輩,有位長輩喜歡習武,特意去了武當山拜師,後來龍虎山又發生了一些事,天一教的張天師有意學習武當、青城,組建一支武道士,以護衛龍虎山的教眾。可龍虎山自鄭全的師祖之後,再也沒有出過一個有習武天賦的子弟,慢慢的,這些習武的道士不是下山轉行做了彆的行當,就是去了武當或者是青城。
二師兄何大誌在瀘州開了個鏢局,已經是他們這些師兄弟裡混得最好的了。
“開鏢局也和做生意一樣,得找客人,拉貨源。”何大誌苦惱道,“還得交稅什麼的,我一根筋,做不好。”
他身後一個身材修長,眉目清秀,看著像個文靜的讀書人的是他們的十六師兄戴四時。
他聽到何大誌這麼說的時候,幾次麵露怨懟之色,卻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宋積雲猜著隻怕這其中還有什麼內幕。但她和鄭全的這些師兄弟們都交淺言輕,不便發表意見,隻好熱情地吩咐鄭全:“師兄弟們難得見一麵,既然見了麵,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先領他們下去歇會。這兩天也彆當差了,陪著他們四處走走看看。梁縣還是有些景致可看的。至於招護院的事,等你們安頓好了,我們再說。”
最後一句話,她是對何大誌說的。
何大誌紅著臉應諾,對宋積雲頗為恭敬。
宋積雲一個人回了院落,更衣後,去了宋又良的書齋,拿了筆墨紙硯出來,細細琢磨著王主簿大舅子盤給她的那些產業。
正如她在牢裡和王主簿說的朝天塢似的,有很多的產業是因為在王主簿手裡,生意才會格外的好,她無意丟了她擅長的燒瓷行業去經營其他的生意,她與其留下這些產業讓那些沒有計算到王主簿產業的人忌恨,不如把這生意盤出去。
至於她對王主簿說這些產業隻花了一萬兩銀子,完全是氣他的話。
她實際上付給了王主簿的小舅子三萬銀子。
怎麼把這三萬兩銀子賺回來,還要能在她手裡過了一道後就賺點零花錢,還是得花點功夫的。
她仔細地把王主簿的產業分著類,元允中來了。
他看了眼她攤在書案上的冊子,沒有說話,宋積雲卻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來,他應該是知道這些冊子上的都是王主簿的家業。
宋積雲沒有避忌他,任由那些冊子繼續攤在書案上,笑著請他在旁邊的太師椅坐下,親自沏了茶給他,道:“您可是有什麼事?”
元允中問她:“王大夫怎麼說?”
宋積雲訕訕然地笑。
她隻顧著找王主簿的麻煩,忘記了王大夫還要來給她診脈。
她忙道:“我這就讓人去請王大夫過來。”
元允中看也沒看她一眼,老神在在地端起茶盅喝了幾口茶。
一副他要在這裡等結果的模樣。
宋積雲汗顏,吩付下去之後,頗有些心虛地和元允中沒話找話起來:“王主簿的產業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我決定把他們拆分了賣了。”
她去拿了冊子給元允中看:“比如說朝天塢的這幾座山林,就可以賣嚴老爺。他們家的祖墳就挨著這片山林。當初他很想買下來的捐給族裡擴建祠堂的,卻被王主簿搶了先。他肯定願意出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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