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立馬躡手躡腳地撿起帕子。
“她不是和那個宋積雲是堂姐妹嗎?怎麼差這麼遠。”寧王陰沉著麵孔道,“釉料被人換了都不知道。她不是說她燒瓷的手藝很好嗎?不會是在誆我吧?”
“她應該不敢吧!”幕僚不動聲色地道,“釉料的事,我已經派人去查去了,很快就應該有回音了。”
寧王一聽,抬頭死死地盯住了他,就像凶獸盯著自己的食物一樣,道:“你不是向我保證,你的計策一定會成功的嗎?”
幕僚額頭上立刻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朝著寧王彎腰拱手:“這件事是小的大意了。隻是去防備有人或許會動我們燒窯的柴火,或者是會收買我們的把樁師傅,或者是將匣缽放入窯裡的時候位置不對,沒想到那元允中居然會從釉料的原料下手,將我們給宋氏準備的草木灰換成了牛骨灰。”
他的話音還沒有說完,寧王已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說什麼‘沒想到’,我看就是沒本事,就是借口!”
他說著,突然停了下來,隔著簾子望著跪在台階上的宋桃,冷冷地一笑,然後幽幽地道:“你說,我要是向皇上求娶宋積雲做我的側妃……”
幕僚大驚失色,道:“王爺,隻怕不妥。皇上之前答應過元允中,給他和那宋氏賜婚。朝中很多人都知道。皇上金口玉言,不太可能失信元允中。”
寧王擺了擺手。
幕僚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寧王在屋子裡踱起了步子,還自言自語地盤算道:“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元允中請皇上給他和宋氏賜婚,所以我才要請皇上做主,把那個宋氏納做側妃……這樣一來,以後景德鎮的瓷器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元家說不定樂見其成……這著棋要是下得好,未必就沒辦法得手……元允中知道了肯定得吐血……除非他敢抗旨……何況這聖旨是‘旨’,這懿旨也未必就不是‘旨’……”
他說話從來不避忌誰。
宋桃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之前沒有接觸過寧王不知道寧王的性子,可這段時間她得寧王庇護,跟著寧王身邊的宮女一起,知道每當寧王這樣的時候,就是他脾氣上來了,犯了倔勁兒,誰也不敢去拉他。
她胸口像被紮了一把刀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是宋積雲?
前世,洪熙一開始也和宋積雲不對付。可後來,他變成了宋積雲身邊的一條哈巴狗,宋積雲不成親,他也不成親。宋積雲沒錢,他就出錢,宋積雲沒權,他就結交貴人。這一世,洪熙沒有機會了解宋積雲,可他還是湊到了宋積雲的身邊,和宋積雲合夥做生意,聽她的指使,幫她管京城的鋪子,連前世都不如。
如今寧王也起了要納她做側妃的心思。
他會不會和前世的洪熙一樣,慢慢地也對宋積雲情根深種?
宋積雲有哪裡好?
為什麼寧王也會入了她的彀。
宋桃不服,不甘。
“王爺!”她嘶聲道,“民女有話要說。”
她怕寧王不理她,還道:“是關於宋積雲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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