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聲好了,凳子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仿佛從未出現般消失在屋裡。
直到最後他也不清楚夏油傑究竟怎麼處理的渡邊。
夏油傑打量著屋子,“你就住這種地方?”
“我一個人住沒關係。”少年睜著水霧般的瞳眸,左半邊臉頰冰敷後稍微消了腫,他極其平靜地說著自己的事。
“外婆病了,我需要很多錢。”
所以一個人住這種地方也沒關係,因為救人要緊。
夏油傑沉默了,他不說話後屋子便安靜下來,竹內春被盯得局促,就聽到他說:
“你之前的請求我答應了。”
不過怎麼想都很奇怪,誰會求人做狗?
這麼久以來,秋田春是夏油傑難得看不透的人。
這種感覺既驚奇又新鮮。
——我可以做你的舔狗嗎?
我答應了。
像是緣結神手中的線,究竟帶有幾分悲憐誰也不知。
夏油傑隻是認為,這是他該做的。
畢竟強者要保護弱小。
“我會對你好的。”竹內春如此說道。
眼睛通紅又明亮,認真得好像在宣講什麼誓詞。
哦,是舔狗小弟的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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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身邊的朋友不喜歡他,作為小弟竹內春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再出現。
放學如果夏油傑願意一起回家,他會先一步在教學樓下的自動售賣機那裡等。
正式進入夏天後,竹內春終於換上了輕薄的襯衣,為了不惹人注意,他買了打球用的護腕戴在手上,這樣就能藏起傷疤。
夏油傑加入了遊泳社,又一次邀請他去,不過依舊被竹內春拒絕了。
這次的理由是:紫外線過敏。
隨著愈漸炎熱的天氣,沒多久日本迎來大降雨,就是在這陣悶熱潮濕的雨天,竹內春拿到了一筆橫財——渡邊於某處郊外意外身亡,其所有財產依照身前遺囑全部歸於秋田春名下。
這個結局秋田春會安息嗎?
竹內春出神的想,某種程度與他【夏油傑幸福值30】相比,或許半斤八兩吧。
這筆錢竹內春一點沒留,全打給了醫院,得來一通會竭儘全力治療的電話後,他終於卸下了擔子,開始全心全意攻略起夏油傑。
小弟可真不好做啊。
又一次被夏油傑捉出門,翻牆到學校遊泳,竹內春無能狂怒,心裡止不住罵他:有什麼毛病!
白天沒遊夠,晚上還來偷雞摸狗,這是主角會乾的事嗎?你不去征服世界擱著泳池擺爛呢!
每到這時竹內春深深懷疑自己被套路了。
遊了數個來回,夏油傑回頭就看到竹內春像個失去靈魂的軀殼般軟弱無骨地癱在岸邊。
那雙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白皙小腿沒在水池中,寬大恤衫下,四肢被月亮照得明亮。
好白。
夏油傑眨眨眼,他常年運動,皮膚偏蜜色,最近的體側顯示又長高了點,如今才十四歲的他高度隱隱突破180。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竹內春就像吃了禁長藥,瘦瘦小小的一隻但毫不影響他渾身憂鬱的少年氣。
夏油傑遊到他腳下,伸出手將人一把拽下泳池。
撲通一聲,竹內春渾身濕透,如被扼住喉嚨的恐水的貓,滿臉驚恐地死死找尋支撐點。
直到握住一截有力的支乾,四肢如藤蔓一般不打招呼的纏繞上去。
月光下水波粼粼,他們赤著的胸膛緊密相貼,一個深色一個雪白,強烈的對比叫夏油傑忍不住顫了眼,又條件反射地移開視線。
水珠從光滑的皮膚上簌簌滾落,觸手的肌膚細膩到不可思議,秋田春摟著他,急促又溫熱的呼吸無意吹拂耳廓,像一把小刷子,撓著他的心,密密麻麻的癢惹人大腦空茫。
難以啟齒的,他竟然起反應了。
渾身僵硬的夏油傑試圖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了!
“彆,我怕!”
“……你先鬆開。”沙啞而克製的聲音。
“不行!池子太深了,我會沒命的!”平日表情缺乏的人較起真來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水很淺,你完全可以站直……”
“你快送我上去!”
“……”夏油傑隻得托起他的腰,將人送上岸。
還沒等他說兩句,趴在岸上顯得精疲力儘的少年喘著氣,白的臉,紅的眼,瞪著他先控訴起來。
“我差點死了!”
夏油傑無言以對,扶額道:“怎麼可能。”
“我離死就差那麼一……”
“你不是會遊泳嗎?”
空氣肉眼可見的凝固起來,須臾夏油傑揚起八齒笑,狹長的眼彎成兩道縫,笑得格外凶神惡煞、不懷好意。
“你說謊了,秋田。”
“我沒有!”舔狗怎麼能對主角說NO呢?這關乎他的職業操守,所以這必不可能!
“哦,那下來吧。”
夏油傑轉身,月光下舒展起的肩頸線條流暢而飽滿,他回頭道,“最後遊一圈咱們就回家。”
“……夏油君,我死了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