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界線(1 / 2)

[2006年3月至秋田春]

[圖片]櫻花開了

[圖片]今晚月亮好圓

看見一個超醜的玩偶,覺得很適合你所以買下來了(笑)

有人吵著要見你,想見嗎春?

最近不行了,抱歉下次再來找你

……

[圖片]在衝繩,太陽很大沙灘超級燙

[圖片]海邊餐廳,原味沙冰還不錯有機會的話帶你來吃

[圖片]這家夥吵著讓我拍給你。貝殼喜歡嗎?如果喜歡我再多撿點帶回來

……

……

[我想你了。]

這是盛夏來臨後,竹內春收到的最後一條短信。

夏油傑再次人間蒸發了。

整整一個月電話無人接聽,發出去的短信石沉大海,後知後覺的竹內春終於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對方。

如果了解的話就不會找不到人了。

他來東京後究竟在哪上學?同學具體叫什麼名字?還在吃詛咒嗎?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這麼久聯係不上人?

變成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局麵其實早有預料——竹內春打從一開始就不覺得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

主角和炮灰小弟怎麼可能是一個世界的啊!

身份的認知讓他不去過多乾涉主角的決定,但也造成了愈漸生疏的關係。

試問誰家男朋友幾個月幾次電話短信溝通,見不著人?

他們這算交往嗎??

竹內春不懂,也非常茫然。

懷著焦慮又忐忑的心情,七月末東京降下第一場大雨,各大高校陸續放假,竹內春是住校生,往年這個時間夏油傑都會來學校接他一起回家,但今年顯然與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一樣,萬事難料。

左等右等等不來人,他給夏油家打電話卻被告知對方暫時不會回家。

不回家會去哪兒?

徒然竹內春想起什麼,匆忙抓起傘衝了出去。

說不上來原因,他就是覺得人在附近,或許真的心有靈犀吧,在校外的某處街角找到了夏油傑。

高大的少年隱沒在無邊的陰影裡,雨水傾斜,濕透了黑色的製服和頭發,他壓低的眉眼全是化不開的鬱結。

像一隻無家可歸的狗,混在天地間那麼的格格不入。

聽見腳步聲他從一片混沌光影中抬起頭,笑不達抵,戴著一層無人能摘的麵具:“你來了啊。”

——這他媽分明是壞掉的節奏啊!

竹內春膽戰心驚,抖著眼過去抓他的手。夏油傑很順從,甚至貼心的接過了雨傘,態度與從前沒什麼兩樣,看著他低斂的眉目,竹內春幾次掙紮還是決定回去再問。

放假後宿舍裡隻剩下竹內春沒有回家,他領著夏油傑進入寢室——不知道為什麼,每每夏油在時幽靈都會跑路。

把人推進洗手間,又調頭找出衣服一股腦塞進他懷裡。

“快洗澡!”

夏油傑抱著衣服,眼睛慢半拍的眨了眨:“我沒那麼容易感冒。”

“快去!”

竹內春簡直像隻炸毛的大貓,完全不聽他的解釋,夏油傑被他推得險些一頭撞上門框。

不久房間裡響起簌簌水聲,竹內春終於脫力的癱在床上。

有些茫然,無法言說他們之間居然有了一層隔膜,撕不開也燒不儘,好像許多心事都被藏起來了。

時間接近晚上七點鐘,沒一會身為舔狗的竹內春自覺爬起來,揣上錢包出了門。

買飯買藥花了半個小時,等他回到宿舍發現房間陷在一片昏暗中。

“夏油?”他試著喊了聲但沒有得到回應。

屋子靜悄悄地,放下東西後他伸手去開燈卻被一股拉力拽向身後,接著鼻頭撞上硬邦邦的胸膛,涼絲絲的水滴打濕了衣服,沒忍住竹內春抖了抖。

“去哪兒了?”夏油傑低啞的嗓音帶著莫名的壓迫感。

竹內春有些害怕,抖著嘴半響才找回聲音:“我出去買了藥還有吃——唔?!”

嘴唇被封住,是比從前還要凶狠的力道,激烈到竹內春幾次反抗又被重重壓回門上,發間濕潤的水珠混進了爭執不休的嘴中,他終於承受不住,哈著熱氣,滿臉濕紅的軟下腿。

接著被一股力道翻轉了身體,臉貼在冰冷散發鐵鏽味的門上,T恤被揉成了數條褶皺,夏油傑俯身將他小巧的耳垂含住,滾燙一卷,竹內春無法控製發出一聲細微的叫。

不知道夏油傑在笑什麼,好像被愉悅到了心情,寬大的手掌從肩膀一路滑下——

“不要!”

“春……”仿佛惡魔,夏油傑在他耳邊輕聲念著。

大雨轟隆震碎著城市,房間依舊悶熱得不行,混亂中不知誰的熱氣模糊了視線,這時未拉嚴的窗簾投進一束光,白慘慘的映照在牆上,也倒映出夏油傑此刻的樣子。

他臉上沒有多少情動,一雙眼睛更是深如潭,隻有在注意懷裡的人時才會流露少許的溫柔,可骨子裡的惡劣終究惹人既窘又怕。

“有、有人!”竹內春顫抖著說。

“沒人。”

一陣鈴聲徒然響起。

“電話、電話!”

竹內春從他的胳膊下探出頭,卻有一隻手臂更快的拿走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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