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11章 幸福是你(2 / 2)

會來找他的除了那個不靠譜的老師還能有誰。

眉頭皺起,滿臉低氣壓地走過去,陳舊的木門在耳邊發出一聲吱嘎呻/吟,忽然握住門把的手猛地收緊。

“惠。”

屋外的青年眉眼溫和地望著他。

竹內春有些尷尬,畢竟幾周前剛被人強吻過,重點是看著長大的小孩。

眼下兩人共處一室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打破沉默,恍神間他想起伏黑甚爾,身上一抖,這細微的變化被伏黑惠捕捉到了。他悶不吭聲地過去關上窗,似乎怕人念叨,從櫃子深處拿出吹風機。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嗡嗡聲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長。

在漫長的等待中他找回了狀態,等人坐下後,目光平靜道:“我來是想問你三年前在衝繩的事情。”

伏黑惠冷著臉,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狗卷前輩比我更清楚吧。”

緊了緊手,竹內春私心的不想讓這些事影響到幸福值的增長,他將所有心事壓在心底,通過自己的方式去挖掘答案。

“告訴我好嗎惠?”

屋裡陷入一片寂靜中,啪嗒、啪嗒,窗外竟又飄起了雨。

雨水敲打紋路模糊的窗戶,一聲聲回響著仿佛在叩不斷合上又緊閉的心門。

佐佐木春望著他,眼裡帶著少見的期盼。

在自我都分不清地茫然拉扯下,終於他開了口,嗓音無比艱澀。

“你想知道什麼?”

聽到人說自己沒有去衝繩後的記憶,伏黑惠滿臉都是“你是不是又在耍我”。

沒辦法竹內春隻能說:“我答應過你的事什麼沒有做到?”

“吃穿用度我自掏腰包,負傷也堅持幫你訓練,不願向津美紀透露心情,哪一次不是我主動找你,做你的樹懂,學校闖禍時老師隔三差五的喊……”

“所以你在怪我?”伏黑惠打斷他,一雙藍到發黑的眼仿佛燃著無儘困苦的火,表情木木的,與小時候站在家門前,由青年幫忙戴上帽子時的樣子重疊。

他總是被動地接受著世界的饋贈,可得來的永遠是一聲破裂的悲鳴。

“是我要你花錢?是我要你幫我訓練?是我要你裝作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靠過來嗎?還是我讓你幫我應付老師?”

沒有大吼大叫,也沒有眼淚,平靜地卻渾身都是一眼望到底的難過。

“我從沒要求過你什麼。”伏黑惠道,“被憐憫、被施舍,從來被人拋之腦後,現在你卻反過來問我為什麼不靠近,為什麼不主動伸手。”

“我……”

“你有,從頭到尾你一直是這樣子。”伏黑惠道,“我討厭被當作小孩子對待。”

可你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竹內春茫然地看著他。

這個模樣的伏黑惠令他感到無比陌生,喉嚨仿佛被堵住了,張合著嘴試圖打斷,卻又找不到足以讓人閉嘴的理由。

室內陷入一片寂靜,伏黑惠長長吐出口氣,鬱結自心中堆砌,仿佛澆水過盛的草葉,無力呼救,隻能自我折磨得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忍耐、忍耐。

忽然手上一暖,他顫抖著眼簾,緩慢又僵硬地垂下視線。

佐佐木春拉著他的手,蹲在身前,滿臉憂心忡忡地說:“對不起,以後我不會了。”

可心情並沒有因為對方的主動道歉而緩解疼痛,他閉上眼,沒去看他,但手裡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叫人無法忍受地蜷緊了指頭。

還是老樣子。

無論說多少遍,永永遠遠將他當做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好了,想問什麼趕緊說吧。”

竹內春鬆了口氣,觀察著他的神情,沒察覺不對才慢慢坐回去。

“我沒有去衝繩後的記憶,走出廁所那會忽然眼前一暗,再睜開就到了三年後。”

也不知信沒信,伏黑惠補充:“忘記帶鑰匙那天?”

竹內春亮起雙眼,“嗯。”

“你當時確實昏迷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醒來,當天晚上還對我說‘不想成為咒術師,那我幫你還債’,這之後回到家你每天都在忙,沒到半個月回了東京。”

伏黑惠道,“至於忙什麼你從不讓我們知道。”

“空閒時仍會聚餐,大概一年後津美紀出事,你沒出現,再見到你時就是來東京……”

竹內春:“忘鑰匙那天?”

伏黑惠看著他,許久嗯了聲。

竹內春感到費解,茫然道:“你確定和你相處的人是我?”

這話令屋裡的溫度急速降溫,伏黑惠抖抖嘴,難以置信地哈出聲,“難不成還能被鬼上身!”

世上哪兒有幫忙還債的鬼。

竹內春想來想去也理不清頭緒,問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後起身告彆了。

當天夜裡,蜷在狗卷棘懷中的竹內春又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躺在一個漆黑的地方,撲麵而來的全是泥土的潮氣,觸感極其真實,好像他真的被困在某處地底。

等被搖醒時,滿臉慘白,渾身都是汗。

手機貼上耳廓,狗卷棘抽來紙巾一邊給他擦汗,一邊像對小孩子一樣輕拍他的背。

“佐佐木,我是靈幻。”

“按你說的方法,我們在小洋樓發現了具屍體,名字叫柚木紅衣。看上去不像是被惡靈殺害的,更像人為。”

“還有……搭訕女的傳聞還在繼續,很可能她在當時躲過了路人的除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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