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到, 盤踞在高樓暗巷裡的詛咒越來越多。
咒術師很忙,尤其是今年,不光一年級的新生要出任務, 接到鶴見春後二年級也被指派出門。
就在離校前,遠在外地處理公務的五條悟轉告輔助監督,“帶上鶴見春。”
巨大的蛙狀詛咒被一刀削成了泥,肉塊如雨砸落在地, 黑發少年隨手甩開刀刃上的汙垢, 平靜地回頭。
一片狼藉中隻有他整潔如初。
鶴見春, 猶如第二個乙骨憂太。
“怪物。”
毛絨大掌掃開擋路的枯枝,聽見真希的嘀咕, 熊貓朝幾米外的人看去。
那少年最多一米七出頭,偏瘦,穿著一件白色恤衫,和最初的乙骨憂太一樣, 給人陰氣沉沉的感覺。
這幾天, 無論三級還是一級詛咒對於這個新生而言就像盤子裡的食物——隻有餐前餐後的區彆。
他很強。
同時又很弱。
“哎呀又摔了。”抓抓屁股, 熊貓越過禪院真希將人扛起來。
“麻煩你了。”
意外的是個很有禮貌的小孩。
體能差, 加上手有舊疾,消耗過量會有一段時間的“精神虛弱期”,竹內春靠在熊貓身上,兩手合抱著才不至於讓武器落地。
“鶴見以前接觸過詛咒嗎?”
竹內春愣了下點頭,“有。”
“難怪。”
熊貓回頭招呼起落後幾步的禪院真希, 沒幾句就開始暗戳戳的安慰她, “這世界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憂太啦~”
長柄刀嗖地擦過一人一熊貓的臉,牢牢釘在身後的樹乾上,瞬間冷汗爬上兩人的後背, 禪院真希猙獰的笑著,鏡片下一雙眼睛犀利至極。
“死胖熊,再廢話信不信燉了你!”
“怎麼能說熊貓胖呢?!”
在熊貓的大叫下,隔在三人間的高牆終於消失。
竹內春被它一路狂顛,等跑出危樓,街市的喧囂湧入雙耳,他滿臉慘白,嗷的聲翻身狂吐。
“看看你,抱個人都這麼廢。”
熊貓不滿,“你就不能溫柔點?小心憂太……”
“哈?!”禪院真希怒瞪過去,一雙火目仿佛在說有本事你說清楚!
見勢不妙熊貓撒腿就撤,禪院真希當即拿刀擋住去路,等輔助監督找來,看見他們的狼藉樣,驚恐道:“這次的詛咒很難纏嗎?”
難纏個屁,早變成鶴見春的個人秀了!
熊貓渾身是灰,用口水擦乾淨臉後扣頭道:“有新任務嗎?”
經提醒輔助監督連忙打開手機,將新聞頁麵遞到他們麵前。
“原本是拜托狗卷君的,不過他那邊還沒忙完,所以……”
“還行嗎鶴見?”熊貓關心道。
竹內春掩嘴站直,眼神示意沒事。
於是熊貓回頭,“真希?”
“乾嘛。”
“要去嗎?”
長柄刀在空中旋起一個利落的花,禪院真希下巴微抬,“當然。”
下午四點鐘,汽車平穩地駛上高速,車內三十出頭的男性輔助監督加藤正重頭說起始末。
一個月前位於東京西北區的一所高校發生了踩踏事故,事故導致十多人受傷入院,這之後總會發生一些怪事。
例如走在學校天空突然砸下花盆,音樂室的鋼琴總會兀自發出雜音,遊泳課上學生險些溺亡,還有跑道上運動員在最後衝刺時被憑空托起。
“有詛咒嗎?”熊貓問。
加藤搖頭,“窗沒有反應,是學校托關係主動聯係上我們的。”
禪院真希雙手抱胸,顯然興致缺缺:“會主動聯係不會死人了吧。”
熊貓倏地坐直,“真希你不要烏鴉嘴,快說點好話!”
“沒錯。”
加藤眼觀後視鏡,轉動方向盤嚴肅道:“八田岩,高二生,熱愛排球,也是學校排球社的成員。”
“訓練總是留到最後一個才走,但在一周前八田岩沒回家,雙親報警,不久被學校通知找到人了。”
“死了?”
“是。”
汽車倏地一下提速,三人急忙抓住扶手,便聽他說:“在體育館後麵的小樹林,找到屍體時呈八塊。”
有人倒吸一口氣,加藤抬眼,後視鏡裡一年級新生,那個叫鶴見春的少年似乎睡著了,而熊貓驚恐地張大嘴,反襯得身旁的禪院真希十分冷靜。
看樣子這次的任務隻能寄托禪院真希了。
音駒高校位於東京都練馬區,下高速後又行幾公裡,路邊的行人漸漸稀少,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空曠的待開發地。
為了不影響學生出入,車子在校門口停下。
四人下車,加藤拿起工作證衝門衛比劃,就在這時一批穿紅戴綠的青少年扛著刀衝了過來!
“江口樹你給老子滾出來!”電子門被踹得哐哐作響,門衛當即推開加藤,抓起警棍衝進人堆。
“腳!腳給我放下去!”
“死開臭大叔!”
“讓江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