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虎杖的陪伴時間顯得那麼漫長,想起什麼他走進臥室,從書櫃裡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意料之外的還有電,想著了解下戰況,可在信號轉正的瞬間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請問是佐佐木春先生嗎?”身高一米七,太陽帽,口罩,背後挎著一個漆黑的長條布袋,與客人形容的完全一致。
前台小姐揚起標準的八齒微笑,再次確認:“請問……”
“是。”
回答的聲音過分沙啞,她愣了會招呼來同事,“帶這位先生去B1221房。”
竹內春剛抬腳又被喊住。
“先生!”
前台匆忙趕來示意他身後的布袋,“很抱歉本店禁止攜帶違禁品。”
在她歉意的解釋中竹內春終是鬆開了手,劍袋轉移的那刻好像冥冥中已經注定了此行的結局。
B1221在走廊的儘頭,竹內春不合時宜的想起一個傳聞,大概意思是說酒店尾部的房間最好不要住,因為很容易招不乾淨的東西。
被帶到目的地後他沒有著急敲門,心情很平靜,甚至有抽根消愁煙的衝動。
那通電話是原田打來的,二十七、八的男人在電話裡哭得像個孩子,慌亂的拜托一個未成年去接自己遇難的妹妹。
數日前原田的妹妹來東京玩卻遭人綁架,萬幸的被一個客戶救下,但因本人還在國外談合同,隻能拜托竹內春幫忙。
這哪是幫忙啊,簡直是羊入虎口!
縫合臉已經懶得裝了,大剌剌的直接命人喊他佐佐木春。
殺千刀的,什麼狗屁世界啊,一個兩個活了千年還有記憶,竹內春咬緊牙,檢討起過去哪裡惹到他了。
他和縫合臉相處的時間極短,硬說的話竹內春還救過他幾次——隨宿儺上山尋寶放走他,擔任貼身侍衛時免去臟累活,就算犯錯也命人不要杖責,
“要不咱們逃吧春春?”
係統同樣感到了不安,仿佛竹內春踏進那扇門就徹底回不去了一樣,它努力想著方法:“主角幸福值已經78了,咱們回去再努力努力,這些事情彆管了交給彆人吧!”
“你真是一點都沒有成長。”竹內春說道。
這話又何嘗不是在嘲笑自己。
不是沒想過尋求幫助,可無論是五條悟還是虎杖悠仁都沒有接電話,就好像早已有人安排了一切。
大概是嫌他猶豫太久,房門自行拉開一道縫。
竹內春看見一塊灰綠色的榻榻米,東京市區有名的商貿酒店並不是這個風格,不等多想,一股拉力將他拽了進去。
從四麵八方散發的咒力來看是落進某個詛咒的領域,在無底洞裡不停翻滾,七葷八素一陣顛倒,等停下來隻覺得身體好沉。
他猛地睜開眼,酒店的單間變成了寬闊的榻榻米,四麵矗立山水屏風,華麗的和衣高高懸掛,他會感到沉是因為身上穿著繁複的女式和衣
是幻覺嗎?竹內春伸手觸摸,竟摸到布料的柔軟。
確定係統還在後他安心不少,爬起來脫掉身上累贅的衣服,隻剩下一件輕巧的單衣後才朝深處探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環繞四周隻覺得沒有一絲變化。竹內春企圖用拳頭將這個未知的領域砸穿,一拳接著一拳,詛咒卻沒有現身,而那些砸出去的咒力形成某種波紋,竟反彈了回來。
他被打得措手不及,精神恍惚了刹,身上卻並沒有出現傷口。
波紋攻擊仍在持續,他試圖躲避,卻有手從腳下伸出將他固定,察覺到異常,竹內春險險折下腰卻與一張鬼臉極限相貼。
根本來不及做出下一步反應,那血盆大口念道:【睡】
隻道一陣嗡鳴,仿佛古鐘相撞群鳥騰飛,瞬間竹內春軟倒在地。
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有光在前方晃動,他試圖睜眼卻力不從心,耳朵嗡嗡的,聽到有人在喊“佐佐木”。
佐佐木不過是他上個世界的身份,換句話說這周目的佐佐木春已經被家族除名,死後查無此人,成了人間的孤魂野鬼。
有人撚起他的下巴,頂光自高處落下,一時間竹內春更睜不開眼了。
可就是在這片迷離中他看見了一角袈裟。
“你究竟從何而來呢?”羂索打量起他,理所當然的對方不會回答。
他鬆開手,往軟塌上一靠,盯著被鎖鏈裡裡外外捆成木樁的咒術師想起了過去。
他自誕生便沒有強健的體魄,隻有一塊叫做“大腦”的肉團,為了生存不得不尋找屍體寄生。世間萬物光怪陸離,美好與醜陋他都領悟了個遍,會記得佐佐木春不過是因為兩麵宿儺。
多好笑,強大如宿儺,擁有頂配的天賦與體格卻與一個人類糾纏不清。
想起什麼他攏起衣袖笑道:“我放過兩把火。”
“一把是送你上焚燒台,一把是平安京那場毀天滅地的戰役。”他道,“我的孩子悠仁謝謝你的照顧,不過可惜你們沒有反目成仇。”
他機關算儘,將一切可用的都歸為棋子,把伏黑甚爾、夏油傑玩弄鼓掌,連當代最強的六眼都沒有察覺分毫,卻有一個人反反複複的在他精心布置的棋盤裡不停出入。
羂索笑不達底:“如此弱小,究竟是靠什麼方法存留至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