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掛在後軍都督府點卯,與朝政接觸不多,不過鄧國師的大名如雷貫耳。
祖父也說過,那是個小人。
皇上十分寵信的小人。
“證據不足,我可以揣度卻不能定論,連以此質問鄧國師都不行,”林繁耐心解釋,“折子上隻能寫那道士汙蔑大公子,僅此而已,還望幾位諒解。”
“我知你們的難處,”秦灃說完,想了想,道,“我祖父那裡,我與他說說吧。”
林繁道了聲謝。
先前馮靖擔憂的就是永寧侯。
老侯爺前回才從禦書房被抬回來,這次知道是鄧國師在背後搗鬼、偏還治不了他,萬一牛脾氣上來了,兩拳頭把鄧國師揍了……
揮拳時是解氣,後頭就隻剩糟心了。
匆匆腳步聲從外頭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秦威與秦治兩兄弟趕到了。
今兒趕巧,他們都在府裡,先前生花閣去人遞消息,兩人趕緊往如意坊趕。
半道上遇著被秦渺打發回去的小廝,知道所有人到了赤衣衛衙門,又忙轉向,這才來遲了。
彼此行了禮。
林繁又與兩人做了些解釋。
秦威繃著臉,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握拳。
好一個牛鼻子老道!
要不是皇上偏寵,遲早被人罩住腦袋打一頓!
他也想揍,但他得忍住。
定國公說得是,隻靠推測和觀察,秦家根本不可能對鄧國師發難。
小不忍則亂大謀。
再氣,都得忍這一時。
不止自己忍,還得多勸勸父母二老。
秦威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與兒女道:“報信的一說,我們就知道定是有人汙蔑,你們祖母很是著急,原是想一塊來的,被我勸住了。”
秦灃道:“讓祖母擔心了。”
秦治在一旁歎氣:“你們祖母氣得直拍桌子,回去之後,好好與她說。”
“肯定生氣,”秦渺嘴快,嘀咕著,“祖母向來是……”
秦治瞪了過來。
秦渺把後頭的“火爆脾氣”給咽了下去。
還好,沒有說出來。
他作為孫兒,在外頭說祖母暴脾氣,回去之後,說不定得去祠堂裡蹲六個時辰的馬步。
秦威清了清嗓子,正色與林繁又道了聲謝,便催秦鸞等人回家去。
永寧侯府的馬車離開。
赤衣衛探頭探腦。
“看把世子氣成什麼樣了。”
“世子看著與女兒不太親近。”
“就不是在身邊養大的。”
“也是,沒聽二公子說嘛,侯夫人向來是那個什麼,對吧?”
“什麼?”
“向來不喜歡大姑娘唄。”
“那壞了,侯夫人對付不了始作俑者,許是會拿大姑娘出氣?”
“不至於吧?侯夫人不會不講道理,”馮靖聽了幾嘴,插了一句,見兄弟們都看了過來,他摸了摸鼻尖,轉頭去問林繁,“指揮使,您以為呢。”
林繁:……
默了默,林繁道:“我與侯夫人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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