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要掛念的是還在路途中的老夫人等
人。
這比起先前那提心吊膽、坐馬車過各地卡口,已經算是安全多了。
因此,季氏突然見秦灃如此神色,心情不由一緊。
“京城快馬遞到的消息,”秦灃道,“鄧國師伏誅了。”
季氏的眸子倏地一緊。
那鄧國師,死了?
他們拿下西州,等老侯爺與定國公切切實實穩住西境這兒的狀況後,便會以清君側之名掉頭向東。
好巧不巧,在這個時候,那側沒了?
“定是防著我們這一手!”季氏抿了抿唇,“釜底抽薪。”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灃亦道,“鎮子裡都議論那鄧國師,想來祖父那兒已經得到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打算。”
季氏自猜不到永寧侯的想法。
而她的主心骨——永寧侯夫人也不在她的身邊。
至於能聽她絮絮叨叨的人,更是一個都沒有。
季氏看了秦灃一眼。
她怎麼說也是當嬸娘的,她得穩住。
深吸了一口氣,季氏道:“大公子,船到橋頭自然直,老侯爺不打沒準備的仗,他一定有辦法。”
秦灃一怔。
很快,他也意識到了,是他神情中的緊張影響到了二叔母。
不可以這樣。
他是家中男丁,雖未及冠,年紀也不算小了,得扛事兒。
那日在莊子中、分開之前,二叔父攬著他的肩膀,好好交代過,讓他要護好叔母與妹妹,他答應過的。
“您說得是,”秦灃試著放鬆下來,笑了笑,“官府號召回鄉,當日逃得更遠的百姓也在陸續回來,這一行人多,全走的官道,各處卡口查得就更鬆了,想來,祖母他們很快也能與我們會合。”
秦灃這話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知道西境平定後,越來越多的百姓紛紛回來,官道上全是攜家帶口的。
永寧侯夫人坐在板車上,抱著最年幼的秦渺,車上還堆了不少細軟行李,由秦治與車夫老章拉車,其餘人步行。
他們都換了舊衣裳,上頭好幾個補丁,與身邊趕路的人差不多,那是一點都不打眼。
朝廷下旨抓人的聖旨已經是早前的事了,返鄉的普通老百姓又那麼多,官府也就撤了沿途的關卡,儘快都放人過去。
最後這一段路,步行雖慢,卻很平順。
進鎮子時,已經是天黑時了。
不遠處的飛門關籠在夜色中,看得並不清晰。
林芷打聽了路,一直尋到了小院外頭,敲了敲門。
秦灃出來應門,等聽見老夫人聲音,他回頭往裡喚了聲“嬸娘”,而後,急急拉開門板。
季氏聽他那又急又喜的呼喚,亦忙不迭衝出來。
她看到了拉車的秦治,衝她扮鬼臉的秦鴛,以及從板車上跳下來的秦渺。
而後,她看到了盤腿坐車上的老夫人。
季氏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的主心骨,可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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