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更多天鵝庫希的情報,並想辦法讓她來和港口Mafia談話。”
黑心醫生笑意盈盈,“我本來還在頭疼這個任務的艱巨程度,甚至懷疑是不是老首領在故意為難我。聽到太宰君的分析後,真是豁然開朗啊。”
“想要接近獵人,那麼第一步就是接近她看中的獵物。我看太宰君對那位小姐頗為憐惜——”
森鷗外睜眼說瞎話,“不如就去親身調查一下擂缽街的少女好了。”
太宰治沉默了。
森先生……不會是在記仇他先前說的話吧?
嗯,果然年紀大了就是容易小心眼。
“不要不要!”
太宰治吸了口氣,不滿地推開鍵盤,回過身體衝森鷗外嚷嚷。
“去接觸專橫的獵人的獵物,可是需要虎口奪食的勇氣的啊。”
他雙手在胸口比了個大大的叉,態度堅決,“絕對——不行!我向往死亡,但不想要這麼痛苦的死法。”
森鷗外聲情並茂:“可是,太宰君——我隻有你了!請你體諒一下我這種辛辛苦苦養家糊口的底層人士吧!”
“那也請森先生稍微有點自己在雇傭童工的自覺?”
太宰治忍不住吐槽道,說完後,他又癱回了椅子上,左右揮舞著手掌,乾脆也耍起了無賴。
“還有啊還有,讓我乾這麼多事情,什麼時候把方便自殺的藥給我啊!光畫大餅不給吃的,我也是會罷工的!”
森鷗外聞言露出慈和的微笑,“太宰君,隻要你完成這件任務,我就把毫無痛苦的自殺藥給你。”
“森先生之前也是這麼說的!結果給我的全是糖丸……根本就是在騙我吧,言而無信的大人!”
“這次是真的我保證!”
森鷗外,雙手合十,言辭誠懇。
太宰治陡然陷入了沉默。
他審視了自己的老師一會兒,忽然感覺有點無趣,分開手指,把手掌慢慢地蓋在了自己的臉上,讓人一時間看不清他的神情。
“好吧。我相信你最後一次。”
黑發鳶眼的少年低聲嘟噥著。
“真想快點離開這個世界啊……”
…………
中原中也檢查了一個又一個同伴的房間,他們個個安然無恙地平躺在床上。
在確定他們隻是睡著了,並沒有出事後,年輕的羊之王就直奔向自己帶回來的少女的房間。
他沒空思考為什麼白瀨會出現在這裡——灰白頭發的少年像一道遊魂般慢慢地從宮川由奈的房間裡離開,肢體僵硬地撞了自己一下,卻連眼神都沒分給自己——心裡的焦急就讓他把房門猛地推開。
裡麵的情形讓他的心臟都停跳了一瞬。
“喂!?”
擁有比玫瑰更鮮豔的眼睛的少女,閉著眼睛趴在桌子上,纖細的手臂無力地下垂,滑落,那段光潔的皮膚如冰雪般白皙。
中原中也衝了過去,顫抖著手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才確定她還活著。
——隻是睡著了。
中原中也,心情複雜。
他忍不住撐著額頭,笑出聲。
“真是的……怎麼會跟個傻瓜一樣啊。”
就這麼莽莽撞撞,不管不顧地衝進來,腦子裡還全是各種糟糕的聯想。
這不是自己嚇自己嗎?
但中原中也知道,即使再來一次,自己還會這麼做。
他不想讓自己親自帶回來的少女遭遇危險——這種想法比什麼都強烈。
在他決定帶回她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要對她負起責任。
這種牽絆像是纏住心臟的細嫩的芽,雖然不疼,但每生長一點,都帶著讓心輕輕動一下的存在感。
中原中也想。這很正常,誰帶回來一隻柔弱又喜歡哀鳴的小鳥。都會這麼小心翼翼的。
他看著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少女幾秒,目光不由地落到她臉側那朵突兀的白玫瑰上麵。
中原中也:“?”這是哪來的玫瑰?
聯想起剛才碰麵的不速之客拿走了宮川由奈的藍色手環,電花石火間,他就明白了這白玫瑰的主人是誰。
中原中也的臉“唰”地一下黑了。
這是挑釁。
他篤定地想。
赤.裸.裸的挑釁。
盯上了自己帶回來的組織成員,還要留個標記,準備下回再來?
她把羊組織大本營當作什麼地方了?又把他中原中也當作什麼人了?
他的心裡殺氣控製不住地湧動。
港口Maf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