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麵色染上風寒的紅,捂住嘴邊,輕輕咳嗽一聲。
冰桶挑戰。
源於本體的千年寒冰,隻要他自身卸下防護,同樣可以傷到他自己。
風寒可以讓初初心疼。
他選擇了初初最不能忍的賣慘大法,麵頰帶著不正常的紅又唇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帶著這副仿若下一刻就要倒地的病容,敲響初晴空的門。
頂層前,門鈴再次“叮咚”一響。
門又沒開。
——同樣被初晴空拒之門外。
初晴空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小心謹慎地看了一眼門上貓眼。
貓眼掛得高,明鳳闕又因為裝病而微微低著頭輕咳,因此隻看見白發。
但是這也夠了。
初晴空還沒看清外麵的人長什麼樣子,僅僅是一頭白毛,就已經嗬嗬一笑,把他劃入了不見名單。
決不接待白毛。
沒有一隻係統不愛白毛!但是他不放白毛進門!
門縫底下一張小卡片緩緩移出,上麵是一隻係統圓滾滾的可愛字體,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著“白毛爪巴”。
明鳳闕:“……”
鳳凰輕輕彎起金色的眼睛,眼中寒意凜冽。
受夠了。
每次位麵他都是最後一個要被其他宿主牽連的,這次他又被誰牽連了?!
時惟之嗎?
他的手中出現兩柄長劍,一柄“濟世”,一柄“殺戮”,劍身覆蓋著幽藍寒冰。
他麵無表情,轉身,尋仇,殺人。
……
上方通風口,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裴辭以在黑暗無光的通風小房間門裡,抬腿側坐,百無聊賴地看著這兩人相繼離開。
他看見時惟之偽裝服務生送餐被嫌棄,又看見明鳳闕冰桶挑戰得風寒賣慘被無視。終於輪到自己了,他眯起眼睛,有些懶散地長長打一個哈欠。
另辟蹊徑,起身瞬移,到落地窗邊。
於是,總統套房客廳裡的180度大落地窗也“篤篤”響了兩聲。
初晴空去看窗戶。
窗外站著身形頎長的大美人,在光怪陸離的神秘夜色裡,一身湘色衣衫迎風飄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初初……”
初晴空麵無表情,把窗簾拉上了。
裴辭以:“……”
現在放棄就不是他。他半點受挫的神情都沒有,自然而然地換了另一扇更加隱蔽的窗。
修長指尖夾著一張“穿牆符”,將它貼上了窗麵。
在初晴空沒有察覺的時候,向前一步,身形輕輕鬆鬆沒入房間門。
柔軟、安適,堆滿巨大抱枕,是初晴空的臥室。
裴辭以的道德感比另外兩人低一點。
時惟之和明鳳闕也不是沒有辦法穿牆,但都選擇了比較保守的方案,給予初晴空關上門拒絕他們的權利。
隻有他一個人,直接擅闖,上來就是玩一個大的。
過了一會。
初晴空回到臥室,打開燈,一眼看見床上一道朦朦朧朧的身影。
美人眉目如畫,湘色絲綢衣衫垂落兩旁。暖黃的床頭小燈勾勒出他一半的影子,姿態肆意又優美。
他坐在床頭,低頭看著一冊書,又抬眸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美到虛幻,像是蠱惑人心的人魚。
“又見麵了,初初……”
裴辭以的紅眸極為醇厚,笑意裡有著猶如黑雲的漩渦,讓人心甘情願地沉醉:
“到我這裡來,讓我們度過一個短暫美妙的夜晚吧?”
“反正你也不記得我了,就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快樂又舒服的事情,不好嗎?”
初晴空:“……”
沒事找個螺絲廠擰螺絲吧你!!
他真的向他走去,一邊走一邊卷起袖子,麵無表情,剔透水晶般的藍眸陰惻惻的。
在他的憤怒之中。
裴辭以連人帶床單被子一起被裹著扔了出去,落在地上,刷新記錄,喜提最慘宿主金獎。
裴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