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挽回已是不能,隻有接受沉重現實。
蓮城凜玖:“可是,我還是有個問題。”
係統示意他講。
蓮城凜玖:“琴酒的頭發,到底是怎麼打理,又是誰打理的呢?”
係統:?
你小子真是油鹽不進啊。
“你關心這個問題乾什麼?”
見係統不能明白自己的深意,蓮城凜玖仰頭望了一眼盤旋在空中無處降落的直升機,耐心解釋道:
“你想,能為琴酒服務的理發師,一定手藝驚人。我要是能將他請來,就可以簽發一遝千萬支票當理發券,琴酒剪一次,就得從我這裡拿一張走,不然見不到理發師本人。”
長此以往,琴酒多理幾次頭,他就離完成任務不遠了。
琴酒若是願意剪個板寸,那他更是能一舉達成任務指標,就此回家。
越想,蓮城凜玖越覺得遺憾,“可惜我還沒套出來理發師的消息,就被琴酒無情拋棄在這兒了。”
係統一陣沉默,覺得琴酒不愧是黑衣組織多年業務TOP。
彆的不說,隻對危險的預見性這一點,就令統讚歎。
係統提醒蓮城凜玖,“你的任務是花錢,不要老想卡BUG送錢。差不多得了。”
任務是“花光一百億”,重點即在“花光”二字。花式百出的送錢大法隻能當鑽空子偶爾使用。
任務評判係統不同於係統搭檔,鐵麵無私不近人情。
做得太過分,本就難以完成的任務肯定會在懲罰機製累積下,變得更加令人心生絕望。
三言兩語間,頭頂盤桓許久找不到降落點的直升機艙門打開,降下一條軟梯。
蓮城凜玖翹首以盼,想看看究竟什麼人破壞了他的大好計劃。
一道修長的身影順著軟梯降下。
蓮城凜玖漸漸瞪大雙眼,迷茫與疑惑的情緒交織在臉上。
一身高定西裝的青年麵色焦急,落到地麵第一時間回身尋找蓮城凜玖的身影,幾個大跨步趕到身前,不由分說就是一頓咒罵:
“該死的綁匪,竟然這樣折磨你!”
蓮城凜玖自認受折磨的不是他,虛心請教道:“你從哪裡看出我被折磨?”
西裝青年抬手虛空描繪他的輪廓,“頭發亂了!衣領也不整齊,衣擺褲子上,這麼多塵土!”
一一細數時,青年眼中還不斷輪換著痛心憤怒和羞澀,仿佛扇形圖般的複雜情緒。
蓮城凜玖頓時對他的觀察力肅然起敬。
正要開口詢問是不是他報的警,拉著條幅的黑色車隊到來,打斷了話題。
為首的黑色豐田裡走下一道身影,蓮城凜玖看過去,先是驚訝再是疑惑,“新一,你的臉怎麼了?”
工藤新一下意識摸摸側臉,“哦,被蚊子叮的。”
蓮城凜玖伸手比劃了一下印跡,驚歎居然有人類拳頭形狀的蚊子。
“……”工藤新一轉而用沒有拳印的半邊臉麵對蓮城凜玖,“你怎麼樣?沒受什麼傷吧?真古怪,綁架你的人居然就這樣把你丟下了。難道他們的目的不是你?”
拋出先發製人的三連問,工藤新一若有所思。
這有什麼古怪的。蓮城凜玖心想,哪個劫匪能在車隊直升機如此陣仗的圍追堵截下無動於衷?
拋開不重要的細節,他直擊核心問道:“所以,是誰搞出這些的?”是誰阻礙了他的花錢妙計?
說話間,視線暗示般遊弋在空中的直升機,地麵條幅車隊之間。
一不小心又看到條幅上“奇跡偵探”的巨大字符,蓮城凜玖趕緊閉上眼,隻怕再看一眼羞恥心就要爆炸。
西裝青年麵色通紅,眼神閃躲,語氣羞赧,“是,是我。”
言語間忍不住再三偷瞄蓮城凜玖,目光在後者微微顫動的睫毛處流連忘返。
活脫脫一副迷弟現場追星,生怕應援不夠到位偶像不喜歡的忐忑模樣。
蓮城凜玖詫異睜眼,“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被綁架了?”
他還以為是工藤新一憑借敏銳嗅覺,在他沒有及時去觀看小蘭空手道比賽時,通過縝密的推理和出色的洞察力發現真相,繼而報警。
工藤新一掏出手機好心提醒,“準確地說,是全東京都知道了。”
蓮城凜玖下意識低頭,映入眼簾的是屏幕中某賣電視台新聞節目畫麵,左上角清晰地掛著“直播”兩個字。
再看一眼,俯拍鏡頭下,一金兩黑三顆腦袋挨得不遠不近,四周綠草如茵,還有一條掛著鮮紅橫幅的黑色車隊作陪。
“……各位觀眾中午好,我是日賣電視台的記者水無憐奈。現在我們正處於東京郊區附近,據悉,一直努力為東京帶來低犯罪和諧生活的‘奇跡偵探’蓮城凜玖先生不幸遭遇綁架。‘警視廳的救星’,知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與集團繼承人聯手展開救援,成功救下‘奇跡偵探’。接下來請看一線現場直拍鏡頭!”
蓮城凜玖看不下去了。
琴酒要是知道綁架他的這一路上,都在被日本受眾最大的電視台跟蹤直播報道。
不要說再策劃一次針對他的綁架案,隻怕兩人這輩子都不會有再見麵的機會。
反正已經跟拍一路,現在也沒必要再躲。
手機還給工藤新一,蓮城凜玖深深看了一眼西裝青年——西園寺集團的繼承人,繼續追問道:“西園寺君,請問你是怎麼發現我被綁架的?”
他們兩人最多隻有前幾天的一麵之緣,可稱不上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