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蒼白之火的怪物請求白焰為他們鑄造了下倫敦,之後他們關上了下倫敦的門,否則他們會被其他人類屠殺殆儘!”布萊克努力回想,“要重新打開下倫敦的門,最少需要3級啟遺物,或者啟道路的半神……你應該帶我們一起去的,那個地方非常討厭,我們討厭蒼白之火的怪物。”
葉槭流記得“蒼白之火”這個詞。在數百年前,神秘仍然在現世彌漫,七神也時常會顯露神跡,所以信奉七神的密教也擁有著比現在更加強大的威懾力,甚至可以在暗中操控和支配一個帝國,從而影響曆史的走向。
那時它們都有著和現在不同的名字,白焰教會的前身則是“蒼白之火”。工業革命帶來了蒸汽時代的火焰,在鑄之法則席卷世界的年代,蒼白之火也強盛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他們的野心隨之膨脹,終於,在他們的支持下,日不落帝國向著世界舉起了戰旗,戰火也終於點燃了整個現世。
這是一場改變世界局勢的戰爭,但葉槭流並不算熟悉曆史,隻知道日不落帝國曾經同時對抗數個王國,這也是蒼白之火和其他神靈的教派的對抗。那場戰爭最終以日不落帝國的敗落作為終結,但蒼白之火的終結比戰爭的結局更早到來——在那場神秘的倫敦大火之後,他們徹底消失在了世人眼中,再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之後又過了一百多年,才出現了新的信奉白焰的教派,所以比起輝光教會和聖杯教會,白焰教會的勢力要更弱,很少聽到他們有什麼動作,反倒是更像是燈教和杯教的附庸……嗯,不過他們一直非常有錢……葉槭流無聲地吐出一口氣。
當前曆史學界都認為蒼白之火已經消失在了曆史之中,誰也不知道,他們居然在倫敦大火時逃進了下倫敦。
葉槭流沒想到,隻是去了趟下倫敦,居然從布萊克嘴裡聽到了一個足以推翻諸多曆史學說的驚人秘密。
可惜我對於曆史的興趣並不濃厚,要是換成阿維蘭在這裡,大概會興奮得出去滑幾圈滑板吧……不過為什麼布萊克叫蒼白之火“怪物”?
還有,3級啟遺物,或者啟道路的半神,難怪裁決局沒有進入過下倫敦,這兩樣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啟道路的半神恐怕比3級啟遺物更罕見,後者前段時間燈教不是剛被偷了一件……就是時間對不上,根據羅密歐和朱利安的說法,上倫敦的失蹤現象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
如果打開下倫敦的也是個半神,現在倫敦到底有幾個半神了?怒銀之刃的西溫·艾瓦,裁決局的索爾·馬德蘭,不知名的啟半神,蒼白之火不可能沒有半神,還有我身邊的布萊克尼羅和諾爾……當然,狗狗們隻能算半個,但這加起來也有四個半了,該說不愧是倫敦嗎?
現在隱藏在倫敦的密教徒們恐怕都知道下倫敦重新開啟了,可是他們不可能都是啟,既然這樣,他們是怎麼進入下倫敦的?如果蒼白之火的教徒是最早的下倫敦居民,那麼現在下倫敦的掌權者威靈頓公爵必然和蒼白之火存在很深的聯係……那我是不是有可能從地下交易聚會上獲取鑄的遺物和密傳?
短短瞬間,葉槭流想了很多,思緒也飄遠了出去,片刻後,他才回過神,笑著揉了揉布萊克的腦袋,安慰他說:
“我知道了,下次我去下倫敦會帶上你的,不過我得先做一個嘗試,看看我能不能帶上你的遺物。”
他打算試試看能不能把“無痛的朝聖”變成卡牌——在知道下倫敦最少有一個半神後,葉槭流覺得自己很需要一點安全感。
布萊克立刻坐正了,自然地說:
“沒問題!我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們準備好了!”
還沒試你就知道了,你們對我也太有信心了吧……葉槭流有些好笑地搖搖頭,走進臥室,從床底下拉出儲存“無痛的朝聖”的行李箱,把擺在櫃子上的骨犬重新裝回了行李箱。
他合上箱蓋,心念一動,手下的行李箱突然憑空消失,與此同時,葉槭流的墨綠桌麵上多了一張卡牌。
【裝在箱子裡的“無痛的朝聖”】
葉槭流從地上站起來,走出房間,布萊克正端端正正坐在門口搖尾巴,歪著頭看他,顯然沒有受到影響。
成功了,這樣就能夠把布萊克隨身帶著走了……葉槭流心裡湧上隱隱的喜悅,剛剛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去。
他搓搓布萊克的腦袋,和狗狗玩了一會,看看時間不算早了,便先去洗漱一番,準備睡覺。
等葉槭流躺回床上,他並沒有立刻睡下,而是先慣例打開墨綠桌麵巡視一圈。
【信徒布萊克尼羅和諾爾】周圍堆滿了【活力】卡牌,一看就很有活力;【信徒費雯麗】被一大堆杯影響簇擁著,好似被簇擁的明星;【熟人加西亞】依舊在角落裡沉默……葉槭流看了一圈,並不怎麼意外地發現【信徒奧格】正在微微閃爍,意味著奧格又在向他祈禱。
自從出現了“偶像狂熱”的瘋狂症狀之後,小朋友恨不得每天在祈禱裡讚美我一次,他到底從哪裡學來那麼多讚美的話,什麼“您就像是一個降臨在我的世界裡的遙不可及的夢”“您是永不落幕的夜幕星辰”“見到您時世界也會為您沉寂”,這都是什麼噩夢,為什麼我要聽這種恐怖的話……葉槭流回想著這段時間的經曆,很不想把奧格的卡牌拖進“交談”窗口。
他覺得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可能會比奧格先一步神誌不清。
痛苦歸痛苦,好的邪神還是要傾聽信徒的祈禱的,葉槭流隻能先做一番心理建設,才把奧格的卡牌拖過來,看看他現在在乾什麼。
幾秒鐘後,葉槭流看到了奧格的臥室,看到了地板上的血,看到了浸在血裡堆成一摞的書。
奧格身體一半化成了血,仰麵躺在地板上,雙眼無神地喃喃:
“先生,如果你是羅密歐,你為什麼會愛朱麗葉?”
“為什麼歐也妮會愛上夏爾?他明明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達西怎麼會愛伊麗莎白?他哪裡傲慢了?”
他在地板上打個個滾,手一推,堆在手邊的愛情小說書堆立刻倒了下去,全部浸在血裡。
奧格顯然已經讀書讀得神誌不清了,他痛苦地問:
“先生,難道我對您還不夠尊敬和愛嗎?”
葉槭流:“………………”
他也痛苦地想,杯教到底是什麼學習流程,為什麼教徒要先研究幾百本言情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