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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倫敦。
按照計劃, 這次行動的地點放在了下倫敦。
他們沒有從上次的入口進入下倫敦——那處河道已經在爆炸中坍塌了——而是借助了遺物的力量,迅速而隱秘地進入了這座迷霧之都,來到行動計劃上的地點待機。
葉槭流也收到了一份禮物。
“你現在隻有第三等階,和白王冠有著三階的差距, 雖然裁決局無法讓你迅速成為半神, 但利用遺物的效果, 可以儘可能縮小一點你們之間的差距。”金斯利總監也參與了這次行動, 不過看起來他的任務隻是運送遺物。
他看了眼身後,幾名穿著黑風衣的警探護送著一隻巨大的箱子走上前。
金斯利對葉槭流介紹:
“白王冠擁有多件高階遺物,最常用的是一件杯遺物, 之前這件遺物不在倫敦裁決局, 不過根據馬德蘭局長的命令,他們將它從羅馬送來了倫敦。”
類比“長牆的捕鼠器”, 就是3階遺物?這一等階的遺物數量本來就稀少,平時基本分散保存在各個分局,這件遺物應該是最近才送到的,否則也輪不到懷特去阻止倫敦大水……葉槭流點點頭, 問道:
“它叫什麼名字?有什麼樣的正麵特性和負麵特性?”
拿到手之後, 他當然能用數據視野和墨綠桌麵解析, 但正常來說,他不可能不問這些問題。
金斯利通過了手提箱上的鎖的驗證,將箱蓋在葉槭流麵前打開, 手提箱裡填滿了淡綠色的晶體砂礫,一頂璀璨如同紅寶石的王冠埋在晶砂裡, 王冠上纏繞著荊棘與玫瑰,玫瑰的顏色鮮亮如同血液。
他小心翼翼地戴上一雙有著銀色花紋的手套,將王冠從手提箱裡捧起, 說道:
“它叫‘夜鶯與玫瑰’,我們從一座城市的遺跡裡發掘了它,那座城市曾經是穆卡拉馬帝國的首都,發生在這座城市裡的事一直是曆史上的一樁懸案,某天它毫無征兆地沉寂了下去,再沒有任何消息從中傳出。
“意識到不對的人們小心翼翼地來到這裡,嘗試打開城門,城門打開的瞬間,如同洪水的赤紅裹著數萬具腐爛的屍體轟然湧出——它在一夜之間變成了死城,沒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迎接這些好奇者的隻是死亡,開啟城門的人都沒有活下來,人們在恐懼中封鎖了它,所以這座城市被發掘時,它還保持著死去時的模樣,發掘人員在王座後找到了王後的屍骨,這頂王冠就戴在白骨的頭上。”
光聽描述的確和“長牆的捕鼠器”很像,如果是類似的特性,簡單的模仿是沒問題的,但是負麵特性估計也很恐怖……葉槭流大致了解到“夜鶯與玫瑰”的影響。
他相信裁決局肯定準備好了緩解負麵特性的手段。
金斯利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葉槭流的猜測,雖然負麵特性足以殺死一座城市的人,但“夜鶯與玫瑰”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並不會很快發作——除非持有這件遺物的人擁有不止一個愛慕者。
在擁有不止一個愛慕者的情況下,“夜鶯與玫瑰”的負麵特性就會快速生效,迅速讓持有者品嘗到痛苦和後悔的滋味。
“我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年輕人,並不像很多這個年紀的男孩一樣深陷感情糾葛,不過以防萬一,我希望能夠最後確認一下,希望你不要隱瞞,畢竟你要麵對的不是我,而是它。根據記錄來看,欺騙它的代價會很沉重。”金斯利總監微笑著說。
葉槭流:“……”
我懷疑你們選這件遺物是因為我一身孤寡氣質……葉槭流深吸一口氣,帶著點慘淡和寂寥,幽幽回答道:
“沒有。”
金斯利鬆了口氣,欣慰地點點頭,給葉槭流戴上了“夜鶯與玫瑰”,通過調整“無麵之王”,葉槭流很快讓這頂王冠隱藏在了帽子下麵。
快遞完遺物,金斯利總監很快離開,葉槭流周圍又一次隻剩下了陌生的隊友。
他也沒看見馬德蘭老爹,不過他大概能猜到,對方應該正在暗處檢查,觀察威靈頓公爵是否發現了他們的行動。
葉槭流之前看過裁決局的行動方案,對於一應布置已經了然於胸。
裁決局和三教會之間關係一直比較微妙,至少在倫敦,三教會更接近於冷眼旁觀。之前裁決局掉進怒銀之刃的陷阱,教會就展現出了漠不關心的態度,在倫敦大水對他們造成嚴重打擊後,他們就更不可能插手裁決局的行動了。
更何況馬德蘭已經給予了他們關於這次行動的暗示——“他們會很樂意裁決局幫他們解決麻煩”。
這幾天,他們的注意力放在了修繕教堂上,倫敦最大的古建築修繕公司接下了維修工程,施工團隊的車輛停滿了教堂附近的街道,已經緊鑼密鼓地開工兩天了,葉槭流路過時都能聽到工地方向傳來震天的聲響。
正常來說,三教會擁有自己的維護和修複工程團隊,不會讓維護教會建築這種重要的工作假手於人,而一般情況下,教會的工程團隊就足以完成例行的維護和修繕了——保護領域發揮作用時,教會處於心之準則的保護之下,不太可能遭到嚴重破壞,每年檢修和維護的工程量並不大。
可惜這一次教會的地麵建築遭受的破壞太過嚴重,教會的施工團隊無法完全負責如此龐大的修複工程,而教會也不想讓象征著他們的失敗的廢墟保留太久,教堂的廢墟每多存在一秒,他們的聲望就等於被多打擊一秒,而這是他們完全無法忍受的,為此他們甚至寧願對外招標,讓對奧秘一無所知的凡人參與進工程之中。
為了儘快完成修複和重建,他們甚至跳過了對外招標應有的程序,匆匆選擇了這家古建築修繕公司,將不涉及神秘與奧秘的部分工程交給他們來完成。
不過雖然摒除了三教會可能的乾擾,行動地點仍然被放在了下倫敦,而不是怒銀之刃藏身的上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