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19(2 / 2)

從創建密教開始 Ventisca 7742 字 9個月前

“因為它是紅色的?”奧格問。

中年人無奈地笑了笑,回答道:

“可以這麼說吧……它會是這樣的顏色,是因為周圍的山裡有非常豐富的銅礦和鐵礦,不過這也造成湖水酸性特彆強,幾年前測試時酸度已經和濃硫酸沒有區彆了。你知道濃硫酸嗎?如果被濃硫酸濺到……”

奧格打斷了他,冷淡地說:

“我知道。”

他的學習進度一直不算快,常識水平距離普通人也有一段距離,但對於自己親身經曆過的,奧格當然不可能不記得。

中年人被打斷,一時間接不上話,好幾秒後才苦笑著說:

“好吧……所以你能想象得到掉下去的結果了。快離開吧,孩子……”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眼神也失去了焦距,忽然眼睛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幾根鮮血構成的觸手如同蛇一般昂著頭,緩緩在他身後遊動,隨著中年人倒下,觸手迅速融化成赤紅的血液,遊到奧格的腳邊,消失在他披在肩上的紅風衣下。

對於發生在身邊的一切,金發少年置若罔聞,他沒有再看被他弄暈的中年人,而是再度轉向湖的方向,徑直向著湖岸下的血紅色湖水走去。

欄杆穿過他的身體,仿佛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隻有襯衣的下擺被欄杆撩起來,露出了衣服下流動的赤紅。

奧格一步步走到湖水邊,鬆開手杖,單膝跪地,摘下手上的手套,將手伸進了湖水裡。

起初湖水顯得很平靜,但下一刻,劇烈的“嗤嗤”聲驟然響起來,無數氣泡從手接觸湖水的位置瘋狂冒出,血紅色的液滴猛地向外飛濺,那一小片湖水也迅速沸騰起來,釋放出大量的熱量,混合空氣中的水分,形成了朦朧的白霧。

那個人說得沒錯……奧格親自確認了這點,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短短幾秒,他的手就變得乾癟發黑,仿佛凋零的枯枝,不過流動的血液很快纏繞上來,重新構成手指的形狀,讓奧格的手看起來總算恢複了正常。

如果換成普通人,這種把手插進濃硫酸的行為會讓他們的手迅速炭化,時間久一點,甚至連骨頭都會被腐蝕。

不過奧格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血液,絕大多數成分都隻是水,哪怕是把手插進濃硫酸,除了會很疼,也不會有太大傷害。

眼下,紅酒湖的危險性已經毋庸置疑。奧格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欄杆,新的疑問又浮了上來。

他覺得小鎮離湖水未免太近了點,隻是一道欄杆,似乎很難起到什麼防護作用。

從丘穀外吹進來的風在湖上回旋,吹散了彌漫小鎮的花香,奧格又沿著湖岸邊緣走了一遍,幾乎等於從小鎮這端走到另一端。

湖的對麵是群山和森林,湖岸的儘頭則是山壁,湖水輕輕拍打著山壁,中間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意味著普通人幾乎沒有可能繞著湖畔走到湖的另一邊。

在湖岸邊,奧格還看到了一些機器和礦坑的殘骸,估計這裡曾經也有過礦場,不過後期關停了,現在隻呈現出一片荒廢的景象。

除此之外,湖岸邊光禿禿一片,森林和灌木全部止步於石灘的邊緣。

走了一段路,奧格忽然看到靠近湖岸的淺水裡似乎沉著一顆寶石。

他走過去,蹲下身,從湖水裡撈出來,很快發現剛剛的想法隻是錯覺,這隻是一顆純白的石頭,不算很圓潤,因為光線在水中折射,才讓他誤以為是寶石。

這樣的白石頭在湖畔不算少,奧格隨便撿了幾顆,放進口袋裡,便失去了興趣,回頭望向身後的小鎮。

他全神貫注注視著小鎮的輪廓,夕陽逐漸在丘穀外沉沒,蒼紅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湧來,阿奎利亞鎮就仿佛淹沒在深深的血水裡,透著說不出的、美好而又詭譎的氣息。

細長的手指攥得有些發白,奧格的額角又開始一跳一跳地抽動,一陣陣尖銳的疼痛狠狠紮進大腦。

他的心裡忽然湧出了一種煩躁的衝動,讓他想要毀滅周圍的一切,好發泄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

周圍的環境沒有變化,依舊祥和而安寧,仿佛他察覺到的危險都隻是他在自我恐嚇,是他自己在用縈繞不散的恐懼嚇唬自己。

按照聖杯教會的禮儀,每周的第一天晚上是分發聖餐的時間,聖龕上供奉的銀杯就是用來盛放聖餐的。如果阿奎利亞鎮也遵從這一禮儀的話,幾天後就是分發聖餐的日子了,這幾天我可以經常去教堂等等看……奧格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想些彆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不知不覺間,他的興趣已經從他的敵人身上轉移到這座小鎮上。

……

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山壁之後,群鳥呼嘯著從小鎮上空掠過,影子落在一棟棟紅牆白窗的房子上,一張封條在風中簌簌飄動。

紅發男人望著被警方貼了封條的房門,身旁是正準備關門的花店店主,對方正憂心忡忡地說:

“雖然格雷沒有說,但我知道那個小子不是唯一失蹤的,這幾天街上少了好幾個沒事做的小混混,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要我說,他們一直和失蹤的克萊挺要好,如果克萊失蹤了,他們說不定也……”

“聽起來太糟糕了。”紅發男人歎了口氣,說,“不過阿奎利亞不算大,警察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花店主人搖了搖頭:

“這很難說。克萊就是這兩天消失的,他們封了門之後就沒來過,哼!就因為我們小鎮不大,出不了什麼事,那群警察就成天遊手好閒,真的有事了,一個個就裝聾作啞起來,鎮長遲早會找上他們!”

他把一束新鮮的玫瑰遞給紅發男人:

“你要的花,先生。小心,我按照你的要求,沒有修剪掉上麵的花刺。”

紅發男人接過花,向花店主人道謝,轉身離開了花店。

他從被貼上封條的房子前走過,窗戶裡一片漆黑,玻璃反射著流動的晚霞紅芒。

一縷被花香掩蓋的血腥氣息,緩緩飄入他的鼻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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