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249(2 / 2)

從創建密教開始 Ventisca 8905 字 10個月前

一方麵,以他對於多重曆史與神靈的了解來看,月神似乎是一位比較冷酷無情的神靈,就如同陰晴變化的月亮,而且能夠從第二重曆史至今沒有經曆過更替,她的強大也可見一斑。

另一方麵,葉槭流不清楚月神對他的態度,無從判斷善意還是惡意,而他現在等階太低,如果讓月神發現一個低階天命之人手持能夠威脅到她的鑰匙,葉槭流覺得他大概率會被月神直接乾掉。

簡單來說,風險係數太大,很容易無本而歸……葉槭流重新進入加西亞的意識,準備讓他先把月神蛾的蛹收起來,接著把他送進教派總部,換個位置,趕緊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

察覺到天地之燈不置一詞地離去,加西亞來不及多想,就立即做好了被混沌和恐懼吞沒的準備。

下一刻,仿佛要將他拆解的恐怖意識彌漫而來。

許久之後,一波波潮水終於褪去,加西亞才放開自己的意識,將自我拚湊完整,微微喘著氣,發現自己已經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短時間內承受了兩次神降,就算以他的強韌意誌,現在也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如果再久一點,或許他的意誌就會被神靈徹底侵蝕,永遠成為祂的一部分。

特彆剛才祂借由我的手,打開了多重曆史之門……加西亞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景象,在心裡做出了判斷,也對於床上那個光團有了更多猜測。

緩了片刻,他重新撐著地麵站起來,靜靜站在圍著紗幔的床前,等待下一個命令。

片刻後,加西亞感覺到虛無之中投下了無形的注視,同時響起的,還有天地之燈溫煦的聲音:

“把它收起來吧。”

加西亞照做,向著黃金樹枝伸出手。

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黃金樹枝,樹枝就倏地破碎,變成無數金色的光點,消失在寂靜的空氣中,隻剩下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光團。

加西亞撿起光團,發現它表麵略微粗糙,有一定的彈性,呈現出橢圓形,看起來像是某種他見過的事物。

鑒於葉槭流已經示範了太多次,加西亞低頭注視著光團,垂下的左手手背微微繃緊,狀若無意地在意識中提出疑問:

“先生,這是繭嗎?”

沒有讓他等待,輝光立刻給出了回答,語氣一如既往隨和。

“月神蛾的繭。”祂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也是開啟第二重曆史的鑰匙。”

開啟第二重曆史的鑰匙……加西亞的左手手指顫動了一下,又放鬆了下來。

他保持著垂首的姿態,忽然理解了剛才祂為什麼要他放開對身體的控製權。

如果是打開一重曆史的鑰匙,那麼輝光親自出手就不難理解了。

是偶然,還是不是……加西亞深深地吸了口氣,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正身陷於神靈博弈的漩渦。

比起懷特·克朗和奧古斯都·艾爾利克經曆的事件,他這一次探索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卻依舊讓加西亞感到了驚心動魄。

他立刻回答:

“我現在將它獻祭給您。”

“不用,”意識中的聲音沉吟一瞬,說,“你可以先把它帶在身邊。”

帶在身邊……加西亞陷入沉思,接著提出了一個很有價值的問題:

“但它是活的。我沒有養過活著的東西,也不確定我能不能養好它。”

“……”輝光也沉默了下來。

問得好,怎麼養蛾子?不過它已經是蛹了,放著應該也沒事吧……葉槭流有些心虛地想。

他打算讓加西亞帶著月神蛾,也是為了預防他被將軍發現。

現在真遇到那種情況的話,加西亞完全可以進行一個指向月神的儀式,把月神蛾的蛹丟出去,然後通過教派總部跑路,讓將軍和月神先打一架再說。

這種開啟多重曆史的鑰匙用得好完全是儀式製導啊,指哪月神打哪,可惜隻有一個……葉槭流對於月神沒有什麼想法,月神蛾對他來說也就沒有太多的價值,如果能夠用來救命,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他正在思索,加西亞用一種貌似真誠的語氣提出建議:

“不如讓其他有養寵物經驗的信徒來養它,我覺得會比我更合適,況且我想戰場對於一隻蛹來說有點危險。您怎麼認為?”

葉槭流:“……”你就報我名字吧!

他調整了一下語氣,否決了這個建議:

“我想你會更適合這項任務。”

把養月神蛾的艱巨任務推給加西亞,葉槭流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匆匆把他從宮殿裡帶走,丟進教派總部,再丟回兩河平原,總算能夠離開漫宿,回到自己的身體。

愛爾蘭的雨已經停了,葉槭流收起傘,感歎他今天這一路真是好忙,走了一下午,也沒有走多少距離。

不過雨停了就可以開門趕路了……葉槭流把雨傘放回桌麵,打響響指,一道流轉光輝的門扉從虛空中浮現。

他進入光門,四周場景瞬息變化,轉眼間,他出現在了一道堊白的懸崖上,下方浪花拍打著礁石,發出陣陣“嘩啦”聲響。

葉槭流環顧四周,看到懸崖上散落著朵朵白花,仔細看去,是一隻隻正在吃草的羊,羊群中站著一個牧羊少年,正在呆呆地看著他,顯然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到了。

被人看見了……葉槭流停下來,有些頭疼,但不是很擔憂。

這裡離貝爾法斯特已經很近,他再開光門跳轉幾次,就能夠進入城市了。

想到這裡,葉槭流再度打響響指,光門隨之打開。

看起來年紀不大,穿著簡樸,握著牧羊人的手杖的少年好奇地注視著他,忽然慢慢微笑起來。

他輕快地說:

“所以你的名字是艾登·諾蘭。”

葉槭流的身體僵住了。

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了,所有的山羊全部抬起頭,向葉槭流看過來,一道道漆黑的橫瞳定格在金黃的眼珠裡。

它們和牧羊少年的眼睛裡,一匹匹鬃毛燦爛的灰馬同時轉過頭,看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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