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克雷森佐家族為敵這麼久,拉加佐對他們的實力當然不會不了解,這個家族的成員都擁有強大的戰鬥力,這讓他們在家族鬥爭中往往能夠占據優勢,如果不是盧那家族有狄安娜庇護
,克雷森佐無疑是羅馬五大家族之首。
他很清楚這句平淡的話語背後隱藏的是一次怎樣凶險的刺殺,也再次感受到了能夠輕易解決這一切的艾登·諾蘭有多麼強大。
葉槭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拉加佐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吸了口氣,立刻說道:
“我明白了,我這就讓人去處理。”
他說完,將葉槭流領到主宅的客廳,隨後匆忙離開客廳,去讓手下處理現場。
……這個倒黴兒子真是和盧卡說得一樣不靠譜,老保羅不如把他的職位擼了讓盧卡來……葉槭流在心裡嘀咕。
沒多久,盧卡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到教父站在客廳,立刻加快腳步,來到他身邊,低頭以示尊敬:
“教父。”
她抬起頭,認真地問: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拉加佐說你的傷勢已經痊愈了,隻是他暫時不希望你離開莊園,於是我決定來拜訪一下你的家。”葉槭流笑了笑,“我很高興看到你的確恢複了活力。”
“謝謝您的關心,不過那不是多嚴重的傷勢,如果祖父在的話,我第二天就能下床。”盧卡禮貌地說,語氣像是在提一件不重要的小事。
葉槭流點點頭,接著說:
“我猜你恐怕會想知道你的那位朋友的消息。”
不出意料,他看到盧卡一改剛才不在意的態度,神情專注地等待著他的話語。
“他恢複得很好,能夠活動後就從酒店離開了,不過我和他說過你在家裡養傷,時機合適的話,他應該會來看你。”葉槭流溫和地說,“但我想最近他應該不會來。”
盧卡沉默了幾秒,說道:
“就算查到我的身份,裁決局也不會闖進盧那莊園……不過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他暴露的幾率也會更小,我能理解。我最近不會離開莊園了。”
停頓了一下,她抬起頭,看向葉槭流,問:
“不過我想知道他的身份。教父,您知道他是誰,是嗎?”
比起她的叔叔們,這個女孩的確更令人欣賞,她一直清楚她想要什麼,而且知道該怎麼做。
葉槭流這次來本來也是想提醒盧卡,他點點頭,語速不疾不徐地說:
“他和柏林裁決局局長索爾·馬德蘭長得一模一樣,上次你們遇到的是他的手下,如果你遇到索爾·馬德蘭,你大概很難分辨出他是誰。”
盧卡的唇立刻抿緊了,瞳孔微微收縮,默然片刻,沒有繼續問下去,顯然已經明白了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目的達成,葉槭流沒有多留。
向盧卡告彆後,他離開盧那莊園,在城外收集好橡樹樹葉和泉水,穿越空間亂流回到羅馬城外,接著換了張麵孔,在路上薅完野貓毛,才返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房間,葉槭流沒有休息,走到露台上看了看月亮,確認能看到淡淡的輪廓,便開始準備儀式材料。
一番忙碌後,他灑下貓毛焚燒過後的灰燼,默念狄安娜的名字。
橡樹樹葉沉入水麵之下,淡銀色的水波中升起光點,在空氣中緩緩凝聚成一道少女的身影。
再次見到狄安娜,葉槭流已經有些了解對方的性格,簡單問好後,便直接切入正題:
“晚上好,狄安娜女士。
“這次聯係您,是想告訴您,我剛剛經曆了一場刺殺,對方來自羅馬的克雷森佐家族。
“據我所知,他們最近有大概發生了一些變化,並且對盧那家族進行了多次攻擊,這次刺殺應該意味著他們不滿足於小打小鬨了。”
大概是因為和盧那家族有關,狄安娜沒有因為這件事涉及層次最高隻是半神而隨意,而是認真聽完了葉槭流的話。
等葉槭流停下來,她思考了一會,注視著葉槭流,問道:
“所以,你是來向我告狀的嗎?”
葉槭流:“……”
這話說得也太直白了……葉槭流斷然否定:
“不,絕不是。”
他正要開口說下去,狄安娜的紅眼睛裡浮現出一點點安慰和寬容,說:
“就算是告狀也沒有關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葉槭流一時間險些忘記自己想說什麼。
他感覺那種熟悉的“我很擔心你”又來了,讓人感覺如果他需要安慰,狄安娜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讓他握住,就像習慣於陪伴工作的狗狗……
頓了又頓,葉槭流最終還是控製住了表情,整理了一下思路,重新說道:
“我本來不想讓事態擴大,隻是克雷森佐家族現在似乎有些控製不住他們的情緒了,既然這樣,我想我也需要改變一下想法。隻是這或許會影響到我和您的交易,所以我想先征求您的同意。”
察覺到他話語的含義,狄安娜耳朵抖了抖,聲音裡多了點好奇,問:
“你想做什麼?”
就算還沒開始寫劇本,葉槭流光是想想,也覺得羅馬的變量夠多了。
像是枯葉蝶那種無法解決的變量就算了,像莫名其妙跳出來的克雷森佐家族,葉槭流完全不打算讓他們留在劇本裡。
問題在於,無論是狄安娜還是拉加佐,大概對艾登·諾蘭的要求都隻是控製局麵,而不是讓衝突規模擴大,掀起新的鬥爭。
但現在,感謝克雷森佐的刺殺,作為被刺殺的那方,葉槭流有充足的理由去反應過激了。
不過艾登·諾蘭現在是盧那家族的教父,如果他想要按他想的去做,必然會牽扯到盧那家族,因此葉槭流做之前怎麼也要和狄安娜說一聲。
他輕笑了一聲,隨意地說:
“沒什麼,隻是想讓克雷森佐家族從羅馬消失,不知道您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