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貝爾無奈地歎了口氣。
突然,房間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海瑟急忙跳起來,被坎貝爾眼疾手快一把拉到門邊。
下一秒,一道身影撞開房門衝了出來,就要往著樓下縱身一躍,突然腳下一個打滑,整個人瘋狂扭動,像是跳舞一樣手舞足蹈。
但在這個險惡的陷阱麵前,他居然保持住了平衡,硬生生沒有摔倒,反而向著欄杆伸出了手,想要獲得支撐。
男人的手剛要碰到欄杆,門後突然跳出了一個明亮得仿佛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金發少女,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少女氣勢洶洶地提起裙擺,抬起小腿,有著堅硬鞋跟的小皮鞋對準他的下丨體——
“砰!”
“啊!”
慘叫聲裡,索爾和赫爾塔趕了過來,隻見坎貝爾扶著海瑟站在一邊,目標躺在地上翻滾,一看就知道被海瑟打出了致命一擊。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索爾久久無語,最後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不久之後,巴黎裁決局。
目標被關進了監獄,等待下一步處理,以他犯下的罪行來說,他遭受的對待並不能算很苛刻,但每個看到他受傷部位的警察,都感同身受地打了個冷戰。
辦公室裡,索爾·馬德蘭站在下屬麵前,一張臉像是戴著黑暗的麵具,小孩子看到了絕對會哭。
他的對麵,海瑟和坎貝爾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赫爾塔靠著沙發扶手點煙,斜斜地瞥了眼兩個小家夥,眼底閃爍著笑意,不遠處是沒有參加行動的埃裡希,褐發男人扶著眼鏡嚴肅地看過來,隻有嘴角的弧度暴露了他好笑的心情。
行動結束了,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行動中發生的一切,按照慣例,現在是他們的隊長進行事後總結的時候了。
在索爾說話前,坎貝爾搶先開口,批評海瑟說:
“海瑟,你應該清楚這次你要承擔責任,因為你又一次異想天開,沒有按照計劃行事,不但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還讓行動差點出現差錯——雖然你知道根據埃裡希的調查結果,這次的目標是用血肉之身行動的,隻要他落入陷阱,就肯定過失去平衡,並且我們提前偵查過了周圍環境,而且你是在他失去平衡後才衝上去的……”
海瑟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地回答:
“我知道錯了,我會記住雖然這次是我的小陷阱攔住了目標,沒有讓他順利逃走,但我不能心懷僥幸,下一次我可能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請原諒我。”
索爾:“……”
兩個年輕人在這裡一唱一和說完,又悄悄仰起頭看他,眼神寫滿了怯生生的誠懇。
一旁的赫爾塔輕笑一聲,點燃了煙,吸了一口,慢悠悠吐出一口煙氣,嗓音低沉沙啞:
“所以你要再批評這兩個小家夥一次嗎?埃裡希,你說呢?”
被點名的埃裡希很快地笑了下,又恢複了以往的古板正經,說:
“我覺得隊長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索爾胸腔起伏了下,低下頭,用手指捏住鼻梁,低聲自語:
“我真是受不了了……你來吧。”
沒人知道,他說這句話的對象是他身體裡的另一個人。
而這位“另一個隊長”驟然被拋過來這樣一個局麵,不禁沉默了幾秒。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房間裡的所有人的臉,他的下屬們紛紛用忍笑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而他不會錯認在這一隻隻眼睛深處,是真誠的信任和愛。
托裡亞深深地歎了口氣,說:
“……不。
“我製定那麼多計劃是為了應對可能的意外,這些奇思妙想……當然也是意外,既然這樣,那麼至少有一個計劃是為了它準備的。即使這次那個計劃沒有用上,我也沒什麼好不滿的。”
海瑟的喉嚨裡幾乎要溢出一聲小小的歡呼,但她最後還是繃住了,繼續小心翼翼地問:
“那,隊長,這次行動順利結束了,是嗎?”
托裡亞:“是。”
海瑟繼續問:
“那這次我們也用以前的方式慶祝嗎?”
索爾:“是。”
金發綠眼的少女立刻歡呼著跳了起來:
“Très bien!讓我們去隊長的公寓聚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