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對照 做我的妻子,不用那麼高的要求……(2 / 2)

到了端午節那天,魏姝親手為昭兒在手臂上係上五色絲線,以祛病除鬼,這才去到宮中,先在郭皇後宮裡同她相處過一陣,確認並無異常,兩人才一起去到宴請命婦的地方。

魏姝坐在郭皇後身側,吃完了一整個棗粽,人還安安穩穩地坐著,不用魏姝多說什麼,這已足夠證明,郭皇後並不是真的克魏姝。

魏姝趁機解釋說,自己上次發病,是胎裡帶來的病症,這些年時不時便會發作,也有郭皇後不在卻發作的時候,與郭皇後並不相乾。還說,父皇過世後,郭皇後對她照顧良多,如同親母一般,不想因為一些沒根據的傳言,以後再也不能同郭皇後相見。

郭皇後緊緊拉住魏姝的手,在旁紅著眼表示,雖然如此,但她到底是違背了先帝旨意,甘願受罰,並且決定以後遵從先帝旨意,絕不再參加宮宴,更不會再接近魏姝。

魏姝強忍著手上的不適,又說,自己已經是一個孤女了,不想再失去一個最親近的長輩。

郭皇後一邊掉眼淚,一邊堅持道,雖然她也很不舍,可禮法就是禮法,便是自己是皇後,也得遵守。

魏姝陪著著郭皇後,表演了一番母慈子孝,直到動靜把前頭和群臣同樂的元和帝給引了過來。

群臣和命婦們看到這情形,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既然魏姝這個差點兒被郭皇後克死的苦主都不在意了,他們再鬨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於是在皇上表示,不論是先皇不準郭皇後靠近魏姝,還是先皇當初令魏姝和嘉王和離,都是先皇寵愛魏姝的緣故。如今既然郭皇後不克魏姝,魏姝又和郭皇後母女情深,他便做主令郭皇後可不必再遵守這條諭令,同時又宣布,魏姝和嘉王餘情未了,同意二人再續前緣,擇日複婚。

大部分朝臣都在周太傅的帶領下,山呼“皇上英明”。便是仍有一兩個心有不甘的,在這種情況下,也難再翻出風浪了。

最終郭皇後的事被高拿輕放,就此了結。

魏姝回到公主府,立刻用香胰子連洗了好幾遍手,隻是被郭皇後握過的手雖然洗乾淨了,心裡卻仍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惡心勁兒。

想了想,魏姝又叫織雲拿來筆墨,一口氣在上頭寫下了二十來件珍貴的器物,然後讓人拿進宮裡,向郭皇後照單索要。

魏姝和郭皇後才在人前表演過母慈子孝,魏姝又在郭皇後的要求下,大肆吹捧了一番她對自己愛護有加,寵溺非常的事跡。這會兒魏姝索要幾件器物,勝似親母的郭皇後自然不能不給。

即便魏姝要的是寸錦寸金的雲錦、全國每年統共隻能得二三十斤,且專供皇上引用,郭皇後自己僅能分到兩三餅的龍團勝雪、還有郭皇後最喜歡的一對琺琅瓶……

郭皇後忍著心頭滴血,當天便讓人全數都給魏姝送了過來。

魏姝心裡這才覺得舒坦不少。

次日,元和帝正式下了諭旨,同意魏姝和謝蘭臣複婚,但卻把複婚的吉日定在了一個月後。

同時宮裡也傳出消息,近日要為平寧公主擇選駙馬。

平寧公主乃郭皇後嫡出,皇上寵愛平寧公主,便放出話說,駙馬不拘家世身份,隻要品格好,得平寧公主喜歡即可。

大安對駙馬入朝做官並無限製,做皇帝的女婿,於家族仕途上甚至多有裨益。因此此消息一出,不少人都很心動。

雖然公主身份嬌貴,不能像尋常媳婦一樣侍奉公婆,但平寧公主素有賢淑之名,命婦們多有誇讚她品德好的,並非崇寧公主那樣的驕縱之輩,那些害怕公主嫁進來,便要壓全家一頭的人,頓時放心不少。

京城裡的熱門話題,迅速變成了平寧公主選駙馬的事,而魏姝作為平寧公主的對照,也跟著又出了回名。

魏姝卻沒心思也沒時間理會這些,因為這幾天她帶著昭兒去了郊外的彆院小住。

複婚的事已經確定,魏姝心裡的石頭也算落了下來,距離正式複婚還有一個月,往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回神京,魏姝便打算帶著昭兒,好好體會一番神京最後的生活。

她郊外的彆院裡有處溫泉,現在正是初夏,天氣不冷不熱,剛好可以帶昭兒泡澡。她還另外從城裡帶來一班伶人,整日聽書看戲,吃茶泡澡,自在到她都快把謝蘭臣給忘了。

*

是夜,天降大雨,一隊車馬因為錯過了入城的時間,不得已,隻能在郊外尋地方暫時投宿一晚。

車馬中跳出來一人,撐著傘敲響了臨近的一家宅院,原本還以為需要費一番口舌,但宅子的主人心善,聽說他們要投宿,也不要他們的銀錢,直接讓人打掃出幾間空房,讓他們住下了。

仆從帶著他們一行人,沿著遊廊往後院走去,路過一處,隱隱聽見牆外有絲竹聲傳來,那行人裡便有人忍不住好奇地往聲音的方向張望了一眼。

仆從當即笑著解釋道:“隔壁是崇寧公主的彆院,離我們這處宅子很近,聲音便是從那裡傳來的。公主最近恰好住在彆院裡,一連四五天了,就沒聽這聲音消停下來過。”

仆從嘖嘖了兩聲,又繼續說道:“聽你們的口音,應是外地來的吧,怕是沒聽過這位公主的事跡,以往的不說,就說最近的一件,崇寧公主有個前夫,正是最近新封的異姓王,兩人當初因為崇寧公主給他戴了綠頭巾才和離,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崇寧公主見前夫又顯赫起來了,竟然又和前夫複婚了。

“那前夫也是,不知被崇寧公主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連彆人的兒子都願意養,旁的不說,光是這份氣度便不是一般男人能有的……”

仆人有意在外鄉人麵前賣弄,言語故意誇張了幾分,越說越興奮,並沒發現被那行人護在中間的那位夫人,早已麵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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