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臣笑了一下,問道:“有公主帶去彆院的那些伶人好看嗎?”
魏姝道:“他們不過是腐草之螢光,怎及王爺天心之皓月?”
謝蘭臣淡淡哦了一聲,在桌邊坐下:“那必然是他們曲子唱得極好,才讓公主在郊外流連多日?”
“隻是去散散心罷了。”魏姝略微有些心虛,這次去郊外彆院,她特意隻選了女伶人前去,但因為挑人的時候,大家是已經扮好扮相的,不小心混進去兩個男旦。魏姝直到離開的前一天,給他們發賞錢的時候才知曉。
魏姝故意岔開話題道,“我今天是特意為王爺送荔枝來的,昨個兒新摘的,本來昨天就想給王爺送來,可惜突然天降大雨,今早雨一停,立刻便親自給王爺送來了。”
那筐荔枝已經被搬進謝蘭臣房裡,魏姝又讓人找出一個琉璃盤,裝了一盤子荔枝放在謝蘭臣麵前:“這是嶺南的掛綠,味甜而不膩人,王爺嘗嘗看。”
謝蘭臣看著荔枝,卻忽然又問道:“聽曲兒的時候吃荔枝,是不是荔枝會更甜?”
魏姝:……聽曲兒這事是繞不過去了。
要不是謝蘭臣此刻的目光過於平靜,魏姝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吃味了。
“我剛收到荔枝,便著急給王爺送來,還沒來得及試過在聽曲兒的時候吃,下次倒可以和王爺一起試試。”魏姝忽然去淨了手,親自拿起一顆荔枝剝好,送到謝蘭臣麵前道,“不過,王爺這會兒可以試試我親手剝的荔枝是不是更甜。”
剝了殼的荔枝潔白晶瑩,輕輕托舉著荔枝的指尖,也是一樣的白皙瑩潤。
謝蘭臣的目光順著魏姝的指尖,一寸寸挪到她的臉頰上。
屋外陰了半晌的天,不知何時已經放晴,陽光透過窗欞變成了曖昧的琥珀色,打在魏姝姣好的側臉上,襯得那雙此刻隻裝著自己的眼睛,明亮異常。
謝蘭臣忽然想起兩人新婚當晚,魏姝半借著團扇遮掩,半露出一雙靈動的眼,微微羞澀又大膽端詳自己的樣子。
“確實有點甜。”謝蘭臣忽然說道。
魏姝把手裡的荔枝往前遞了遞:“保準是很甜,而不是一點兒的甜。”
謝蘭臣的目光仍落在魏姝臉上:“有些時候沒吃過,倒是不大記得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