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好媳婦 公主已經三天沒來會同館了……(2 / 2)

徐子期看見謝夫人這副病容,也嚇了一條,立刻便要請大夫來。

秋韻替謝夫人道:“昨晚上已經請了大夫了,也吃了藥,隻是一直不見好。依奴婢看,夫人這是心病,吃多少藥也無用的。”

“這些年,夫人為了找公子,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身體早就垮了,不過硬撐著罷了。前些日子得知公子人在神京,夫人又舟車勞頓地趕來,本就帶著病氣,因認回了公子,心裡高興,才強撐著,哪成想公子根本就沒打算同夫人回謝家,這也就罷了,公子不該把決定告訴外人,卻單瞞著夫人,夫人還是從彆人的閒話裡得知此事的,叫她如何不心裡悲痛?精神支持不住,積攢的病氣可不就一下子發散出來了嗎?”

徐子期對謝夫人雖不能像對徐母那般熟絡親密,但得知謝夫人這些年來一直不放棄找尋兒子,心裡也是十分敬佩她的。若謝夫人能長留神京,他自然不介意多奉養一位母親,隻是徐家對他也有養育之恩,且徐家如今更需要他,他才會決定留在神京。

他本就內疚自己的決定,此刻聽了秋韻的話,越發愧疚不已。

謝夫人嗬斥秋韻道:“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秋韻卻道:“夫人心疼公子,不忍告訴公子這些,但奴婢也心疼夫人,便是夫人事後要打要罰,奴婢今天也得把話說完。”

她又轉向徐子期,繼續說道,“自從公子失蹤後,夫人便每天吃齋念佛,後頭雖又懷過一個公子,卻因為夫人在佛前發過誓,每天要親手為公子抄一篇經文,以保佑公子平安,孕期也不敢間斷,以致勞累過度,不但孩子沒保住,還落下了病根。但即便是在夫人小產的時候,仍沒忘記為公子抄經祈福。

“奴婢沒讀過多少書,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另一個小公子是為了您才沒的,公子理應對夫人敬上雙份的孝心才是,怎麼能就這麼拋下她?

“公子以為有嘉王在,就一定能照顧好夫人,卻不知府裡還有嘉王的生母,彆人才是親母子,嘉王又能有多少孝心照顧到夫人身上呢……”

“夠了!”謝夫人打斷秋韻,“我不讓你說,你偏要說,想要氣死我不成!”話音剛落下,謝夫人便抑製不住地猛咳起來。

徐子期急忙上前,為謝夫人喂茶順氣。

謝夫人見徐子期眼睛泛紅,隱有淚光,知道秋韻的話起了效果,便又故意以退為進道:“我隻求你平安,你想留在哪兒便留在哪兒,不必為了我為難。”

徐子期看著麵前孱弱的謝夫人,又回想來之前,徐父對自己說的話:“為父勸你回謝家,不是要趕你走,更不是要你同嘉王爭搶什麼,唯盼若真有西北與大安起乾戈的那天,你能從中調停。我知道你想留在神京是為了我和你母親,可你身份特殊,若仍執意留在神京,恐怕要被人疑心是謝家故意安插在神京的內應,屆時不但你會受為難,徐家也要跟著受掛落……”

徐父的話,字字句句,言猶在耳,徐子期掙紮半晌,終是說道:“我陪母親回西北。”

謝夫人聞言,險些喜極而泣。

母子倆都沒心思再吃茶看戲,徐子期見謝夫人實在病得厲害,便要先送她回住處,另外再請彆的大夫來看診。謝夫人自然無有不應。

徐子期扶著謝夫人往外走,秋韻見母子倆雖然距離上親近了,卻彆彆扭扭的一直沒有說話,有心活躍氣氛,便故意看向外麵道:“今天也真是奇怪,這一路上遇到的女孩子,眉心竟然都長著一顆紅痣。”

徐子期也朝外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他是見過魏姝壽宴那日的妝容的,便為兩人解釋道:“應該都是用胭脂點上去的,郭家舉辦壽宴那天,崇寧公主在眉心點了紅痣,約莫是眾人見了驚豔,便效仿去了。”

謝夫人本就不喜在打扮上費心思的女子,又聽說是崇寧公主開的頭,更加厭惡,當即皺眉道:“妖妖調調,也太不莊重了。女子應該多修德行才是,過分追求容貌,不但容易招蜂引蝶,沾染是非,還容易心生虛榮攀比,慢慢地人就該往邪道上走了。”

徐子期聽出謝夫人是在暗諷崇寧公主。

他心裡覺得謝夫人的話說得重了,有心想為崇寧公主辯解,又想到自己在流言裡,也曾是崇寧公主“招蜂引蝶”的蜂蝶之一,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旁的秋韻又驚奇地咦了一聲,突然指向路對麵道:“夫人您看,那輛馬車是不是進城那日幫我們的那輛?夫人前頭還遺憾,對方走得太急,沒能問個名姓,事後咱們想答謝也不知去哪兒找人,今天卻正巧又讓咱們遇到了。”

正說話間,那輛馬車的車門打開,從上麵走下一個美人來。

秋韻又道:“難得見到一個眉心沒點紅痣的,卻把方才那些點了紅痣的都給比下去了。”

謝夫人也認出了那輛馬車,又想到最近外頭的傳言,平寧公主要選徐子期做駙馬的事,謝夫人自然不中意這種彆有用心的人做自己的兒媳,想勸徐子期不要答應,但又怕才剛緩和了關係,會被徐子期嫌棄管得太多,此刻恰好見了那日幫過自己的女子,便想借著對方委婉勸徐子期一勸。

謝夫人便故意對秋韻道:“就是這樣,看那位姑娘人雖長得好,卻不賣弄,亦不隨波逐流,端看舉止便知是個端莊大方的,最關鍵的是人品好,那日那樣的情況還肯幫我們。若能得個這樣的媳婦才是福氣。

“但若是不小心讓那些存了歪心思的人進了家門,輕則會擾得闔家不寧,重則家破人亡也不是沒有的。”

說罷,便讓秋韻過去問名姓,好上門答謝對方。

徐子期已經聽出,謝夫人沒有認出魏姝,本來怕謝夫人難堪,他不打算點破魏姝的身份,但見謝夫人讓秋韻去問名姓,想到到時會更尷尬,隻得攔住人,對謝夫人道:“那人就是崇寧公主,母親的準兒媳……”

*

此時,會同館裡也正在談論崇寧公主。

謝閔問正在批公文的謝蘭臣:“崇寧公主已經三天沒來會同館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謝蘭臣繼續批改公文,沒說話。

謝閔也不急,又說道:“沒幾天可就是複婚的吉日了,即便不用擺酒席,不用迎送,仍要定個章程才是,難不成你們就都這麼撒手不管了?還有,你兒子三天沒見到娘,正鬨著要回家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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