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委屈 彆人有的,我的駙馬也要有。(2 / 2)

那朵蘭花花心豔紅,花瓣最外緣則是嫩黃色,畫的正是方才屋內的那棵建蘭。雖然筆觸簡潔,卻有意有形,魏姝十分喜歡。

可正要畫另一隻手時,慶祥街謝夫人那兒突然有人找來,急匆匆地對謝蘭臣道:“夫人請王爺快去慶祥街一趟,說要接聖旨。”

魏姝聞言便要抽回手,讓謝蘭臣先去忙,謝蘭臣卻重新把她的手指勾回來,一邊繼續為她畫指甲,一邊漫不經心地詢問來人:“什麼聖旨?”

來人答道:“小的也不清楚,夫人隻說讓王爺快回!”

謝蘭臣嗯了一聲,手下卻不停,又問:“夫人今天身體可還好?”

“昨晚上病了,白天吃了藥,眼下已經好多了。”

“夫人病了,怎麼也無人通報予我?”

“夫人不許小人們聲張。”

“請的是哪裡的大夫?”

“是同一條街上,仁心堂的大夫。”

“大夫怎麼說的?”

“說是一般的風寒。”

“怎麼得的風寒?定是你們沒有照顧好吧。”

那人一聽這話像是在責問,便立刻跪下道:“王爺明鑒,小人們照顧夫人,沒有不儘心的,從西北到神京這一路走來,小人們都把夫人照顧得很妥帖,誰知夫人路上沒病倒,到了神京反而病倒了,想是……”

“好了,”他自辯的話還沒說完,謝蘭臣已經在魏姝的大拇指上畫完最後一筆,他放下筆打斷對方道,“我們可以走了。”

那人強把到了嘴邊的“水土不服”四個字給咽回去,看看嘉王,又看看崇寧公主已然全部畫好的指甲,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敢情嘉王方才問自己的那些問題,都是為了拖延時間。

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就被嘉王帶偏,羅裡吧嗦說了那些,最後都忘了自己是來催人的了,可他也不能說嘉王問的都是廢話,畢竟嘉王是在關心夫人——真是告狀都叫人沒地兒告去。

那人滿臉菜色,索性一聲也不再吭了,默默地看著謝蘭臣同魏姝和昭兒告完彆,這才離開。

魏姝看看自己指甲上的蘭花,又看看謝蘭臣離開的背影,到底不大放心,便叫來張公公,也跟過去看看。

半個時辰後,張公公返回公主府,對魏姝回稟道:“哪裡是嘉王要接旨?是皇上下旨給徐少尹,冊封徐少尹為承恩侯,另賜東街的宅院一座作為在京的府邸。謝夫人急急把嘉王找回去,隻是為了讓他一起聽旨。

“剛好來傳旨的太監是收過咱們金子的吳適吳公公,老奴又向他打聽了些內情,原來今日上午,皇上一起召見了周太傅、謝夫人、徐翰林和徐少尹父子,徐翰林是周太傅的門生,皇上是請周太傅從中調和徐少尹的事,幾人聚在一處相談甚歡,才出宮不久,冊封的聖旨就下來了。”

張公公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都同魏姝說了,最後又猶豫道:“還有一件和公主有關的事,謝夫人說,恰好皇上賞了徐少尹宅院,便打算這兩天讓人把那裡的偏院收拾出來,作為公主和嘉王複婚的地方,嘉王讓老奴問問公主的意思。”

張公公回想謝夫人說那些話時的語氣,心裡便覺一陣不舒服。

當時,謝夫人對嘉王說:“我和你弟弟商量過了,皇上賞賜的那處宅院他暫時也住不著,不介意你先住進去,這兩天我就讓人把那座宅子的偏院收拾出來,到時你便接崇寧公主去那裡複婚。不讓你們住在主院,你也彆多心,那畢竟是你弟弟的府邸,主院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你們隻是借住,早晚也要搬出去的。”

謝夫人那語氣,仿佛能讓嘉王住在偏院,已經是嘉王沾了天大的光似的。

張公公並不是心疼嘉王,而是想到複婚後公主便和嘉王一體,心裡這才不舒服。

張公公想了想,到底沒忍住,把謝夫人的話也一五一十告訴了魏姝:“老奴不敢添油加醋,隻是複述出了謝夫人的原話。”

魏姝聽完,不由不悅地皺起了眉。

她並不介意在哪兒複婚,公主府也好,其他的地方也成,反正最後都是要回西北去的。但謝夫人的那番話也太不中聽了。

魏姝早就想過,謝夫人認回親生兒子後,怕會多偏心親生兒子一些,卻沒想到這已經不是偏心,怕是根本就沒把謝蘭臣當兒子看吧。

謝夫人的那番話看似是在幫謝蘭臣準備複婚的事,卻字字句句考慮的都隻是徐子期如何,連一句謝蘭臣的意願都沒問過,隻是在通知謝蘭臣她的決定罷了——這哪裡是母親對兒子會有的態度?

尤其是那句“主院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這又是在暗示什麼呢?

“不過是一處宅子,什麼稀罕的東西?”好歹也叫了這麼多年的母親,魏姝都替謝蘭臣委屈,她對張公公道,“備車,我要進宮一趟。彆人有的,我的駙馬也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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