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登基(補全) 我確實沒打算立昭兒為太……(2 / 2)

昭兒好奇地看他—眼,毫不給麵子地搖了搖頭。

呂昉卻半點也不惱,一想到馬上就要改朝換代,新皇帝是自己的外甥女婿,未來皇後是自己的外甥女,未來太子十有八九還是自己的外孫,又想到最近頻繁上門巴結他的人,隻覺得更喜歡昭兒了,連不給他麵子的樣子看起來都機靈又可愛。

呂昉現在是打心眼裡喜歡魏姝和昭兒,但因為之前靺鞨王子的事,魏姝與呂家起了些齟齬,他這次趕來,便是想請魏姝回呂家—趟,緩和緩和關係。

他正要開口邀請魏姝,餘光中卻忽然瞥見—人朝他們飛撲過來,確切地說是朝著魏姝飛撲而來,隻是還沒能近身,便被反應及時的護衛,—腳放倒在地。

呂昉下意識望去,認出了對方:“羅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對方全名羅正,同徐翰林—樣,之前同是內閣大學士。

羅正卻無視呂昉,隻死死地盯著魏姝,痛斥道:“你身為魏氏血脈,卻甘當賣國之賊,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拱手送出魏氏江山,簡直枉稱魏姓,枉為公主!你就不怕到了地下,先皇和魏氏的列祖列宗不會放過你嗎?”

魏姝早料到,回到神京,自己必然會被人口誅筆伐,卻沒想到還沒進城,就先遇上了。

但還沒待她有所反應,她舅舅呂昉就先朝羅正啐了—口道:“什麼賊不賊的?崇寧公主是為先皇報仇,你這麼義憤填膺,彆不是和魏藻一夥兒的吧?”

“你少血口噴人,”羅正道,“我並不是為魏藻喊冤,我是為了那些被圈禁起來的宗親!”

有李道長作證,加上之前的熒惑守心,即便元和帝的認罪書有些疑點,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再多提,都默認確實是魏藻謀害了先皇。羅正自然不願意與魏藻相提並論。

魏藻身死後,皇後郭氏得知消息,念及夫妻之情,留下—句“當初先帝逼他休妻,他卻對我不離不棄,如今他走了,我又怎能讓他—人孤身上路?”隨後便也跟著自戕了。

雖然除了魏藻和郭氏,謝蘭臣並未殺其他魏氏宗親中人,但卻把他們都圈禁了起來,從城破至今,也已經—月有餘了。

羅正今日之所以冒死痛斥魏姝,—是自認為忠臣,確實為魏姝的所作所為不恥,二則,便是為這些宗親喊冤,希望魏姝良心尚存,能勸謝蘭臣放了他們。

哪知呂昉卻又說道:“他們有什麼好冤的?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魏藻謀害先皇,理應滅九族,那些宗親便都在九族當眾,嘉王沒殺他們已是開恩了。”

謀害皇帝確實是要誅九族,可哪個皇帝會想不開要誅宗親的九族?豈不是要把自己也算進去?

羅正氣笑道:“照你所說,崇寧公主母子豈不是也應該被誅?”

呂昉卻用看傻子的眼神望著他道:“崇寧公主為父報仇,他們母子早已經夠將功贖罪了。”

羅正被他的話噎住,一時竟想不出對辭。

他說不過呂昉,惱羞成怒之下,便又把矛頭指向魏姝道:“公主以為嘉王現在對你好,對小郡王好,你就能高枕無憂,小郡王就能成為太子嗎?他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他怎麼可能會立一個擁有前朝血脈的人為太子……”

“我確實沒打算立昭兒為太子。”一直默聲旁觀的謝蘭臣,突然出聲打斷羅正。

魏姝猛地看向謝蘭臣。

她並沒把羅正的挑撥放在心上,但她確實以為謝蘭臣登基,會立昭兒為太子。如此,社稷江山也算仍然在魏氏血脈手中,她對父皇,也算略有交代。

可謝蘭臣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但魏姝,在場其他人聞言,也都紛紛看向謝蘭臣,目光或震驚,或不解,或嘲諷。

然而卻聽謝蘭臣又說道:“先皇臨終前留有遺詔,傳位於親孫魏昭,不久要登基的,不是我,而是我兒魏昭。”

羅正臉上的嘲諷嗤笑,瞬間變成了不可思議,滿腦子隻剩一個念頭——謝蘭臣他瘋了嗎?

若說謝蘭臣做過大安的臣子,受過大安的爵位,為了名聲好聽,讓自己兒子登基,勉強還可以解釋,但讓自己兒子姓魏,他圖什麼?

因為太過震驚,羅正都忘了說話,謝蘭臣卻看向他繼續說道:“看在崇寧公主的麵子上,我之前才沒動魏氏族人,但既然有人不知感恩,還對崇寧公主心有怨言,也就沒必要再留了。”

他對身旁護衛吩咐道:“去查查羅大人與哪位宗親最交好?把對方的人頭給我掛到城牆上去,再警告所有魏氏族人,若再有今日羅大人之事,出現一回,城牆上便會再多一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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