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這位巡監騎士察覺到不對。
和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樣,騰瀾部並沒有保存實力,他們也參與了倆年前攻擊哈裡森港的戰爭,並且同樣損失了很多勇士!
這時整個部落大多都是婦孺老人,隻有寥寥無幾的年輕男人就能看得出來!
“嗬嗬……”
此刻,原本在一旁沉默的殘疾祭品卻笑了起來。
他笑的極其淒厲,聲音更是嘶啞的宛如刮擦石板,一旁正在磨刀的騰瀾土著不耐,持刀上前,似乎想要割斷對方的舌頭。
“讓他說。”
但韋格斯伸手,祭壇周邊的骨片震蕩著,無形的力量阻止了那個土著。
祭品有些驚訝地看了韋格斯一眼,但本就快死的他早就無所顧忌,他怨毒地掃視著眼前的騰瀾土著,咒罵道:“我們,本該勝利!是這群雜種,的靈沒有出動!”
“山主,已經攻入城內,隻要,騰瀾之靈協助,驅趕海獸,哈裡森港會被攻破!”
“如若不是,他們差錯……如若不是,那一炮……”
“我們戰鬥了!是你們自己沒有攻下!”
“是你們的錯誤情報害的海主受創,你們才應該負最大責任!”
說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了的騰瀾土著怒吼一聲,將這個祭品割喉,但他仍然是嗬嗬地笑著,怡然不懼自己的血正在狂湧而出。
他仍然怒視著其他人——無論是土著還是帝國人,發出最後的吼聲:“背叛……你們背叛……”
他很快就死了。
韋格斯並沒有阻止土著間的相殺。
因為此刻,他徹底察覺到自己之前猜測中的錯誤缺漏之處!
悄無聲息間,他已經消失不見。
來到另一處可以眺望更遠方的海岸,韋格斯凝視著遠方的海域,喃喃自語:“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騰瀾部不僅僅呼喚了圖騰主驅趕海獸,進攻哈裡森港……甚至就連他們的圖騰主,那兩頭騰瀾巨鰻都出動,隻是無功而返!”
“有人擋住了海獸——甚至擋住了那兩頭圖騰主,將它們重創!”
“如今失去所有依靠的騰瀾部不得不與哈裡森港定下協議,所以明明名義上是盟友,付出不少,收益卻驚人的少!”
他已經察覺到真正的真相……可卻不敢相信。
土著傾巢而出,但是海獸與圖騰主因未知原因被擋住,山主正麵對抗格蘭特子爵,卻最終被一隊城衛兵和一個年幼的靈能者聯手用煉金火炮命中要害,狼狽撤退。
而這一切的核心要點……
“是導師……是導師驅趕了圖騰主,擋住了海獸,讓土著的攻勢功虧一簣!”
篤定道,韋格斯卻沒有任何欣喜。
與之相反,他甚至露出了極其不解,甚至是極其憤怒的表情:“但怎麼可能?!”
“和第二能級巔峰的圖騰主戰鬥,對於已經被源質疫毒侵蝕的千瘡百孔的導師來說,簡直是用生命去戰鬥!”
這就是韋格斯為什麼從未想過,是希利亞德主動去阻攔兩位海主的原因……其他人或許不太清楚,但是自己導師當年受的傷他難道還不清楚嗎?
那可是源自於迷宮深處,名為‘冰獄劫灰’的疫毒,是足以毒殺古龍,令泰坦巨獸都被侵蝕成一團朽骨的最惡之蠱——即便是昔日的不滅之城,中了此毒也絕無可能免疫。
如今的希利亞德,還活著就是一個奇跡,怎麼還可能進行烈度如此大的戰鬥?!
“整個哈裡森港中……不,陛下駕崩後,整個泰拉大陸上,都不可能有任何事能讓導師以生命為代價去戰鬥了!”
“除非……”
低聲自語著,聆聽過無數人的聲音,流音的騎士聲音低下來。
“除非……”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茫然,不解與嫉妒。
以及,一絲懷念。
“是為了希望。”
與此同時。
剛剛做完漿果燉菜的伊恩,正在自己家中,逐一視察自己如今可以用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