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蛇心中,這其實算不得什麼手段,終歸是靠飛焰地和帝國衝突,應勢而下罷了。
他心中完美的試驗場,是建設一個巨大的克隆基地,裡麵配有好幾位類似伊拉那樣的靈能記憶修改師,需要就克隆一個相關人類,然後為他植入虛假的記憶和勇氣,虛假的堅韌精神與美德,然後再對他進行各種相關實驗,看看是否能用這些虛假的‘記憶’激發出‘真實’的靈能。
如果可以,那就證明靈能與靈魂並不是什麼神聖且不可侵犯的東西,而是一種可以輕鬆人造的後天存在,甚至都不需要和人造靈能者那樣,用極低的成功率去催化。
如果不行,就繼續試驗。而這樣的人造人作為實驗對象,可以更好的管控質量,就如同那些昂貴的試驗用小白鼠那樣,雖然昂貴,但也的確有意義。
這才是,真正能造福人類的技術!
至於現在,就隻能勉強用一下難民了。
難民的命,夜蛇並不在乎。或者說,也沒幾個升華者亦或是靈能者在乎這些小事。
反正都是些死不死都無所謂的普通人,本地督法院都不會記錄這些無聊的失蹤案,根本不需要去關心。
而男爵一家……
嗨,這個天選者不是還沒死嗎?
更不用說,複活本身也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實驗,對比天選者身前,死後與複活後的靈能波動,可是第一手的重要研究資料啊!
計劃即將收尾,夜蛇原本相當期待萊安男爵成功用那三個試驗品複活自己孩子後的情況——複活的存在代表生死的界限就被人類征服,這是多麼偉大的成就啊,他就距離真理更進一步了!
但現在……實驗體卻不見了。
“怎麼回事?”
夜蛇已經沒有耐心繼續看那個懷光修女說些不著邊際的猜測了,他很清楚萊安男爵絕對不在自己的領地附近,他肯定出現異常,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放任這個小女孩在自己的領地上胡言亂語。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男人在夜空中,順著風雨一個翻身——風係源質取代了翼蛇原本的翼膜,讓他急速朝著孤焰峰周邊飛去。
如果說,是萊安男爵那個死腦筋貴族的話……他這個時候,隻可能在一個地方。
就是他的妻子孩子死去的那片堰塞湖區。
很快,他就抵達了孤焰峰周邊的第三堰塞湖。
而令夜色驚訝的是,在接近的過程中,他就感應到遠方正在發生了一場浩大的戰鬥,兩個第二能級的升華者波動激烈地搏殺,每一個都是竭儘全力,拚儘自己所有的潛能去戰鬥。
而最後,夜色更加熟悉的那個源質波動,也就是萊安男爵的源質波動惜敗一籌,開始迅速地燃儘,消散。
——怎麼死的這麼快?他們打的這麼激烈嗎?
“糟了,究竟是誰橫插一手,實驗對象會不會出差錯?!”
不過,這麼激烈的戰鬥後,無論是誰勝利了,狀態都不會太好,可以順勢拿下!
懷著這樣的憤怒和憂慮,夜色又是一個加速,抵達了戰場周邊。
頗為令人意想不到是,和萊安男爵戰鬥的人,居然是一位帝國騎士。
銀色的煉金術師鎧甲上覆蓋著一層堅冰,些許刮擦痕跡證明他並沒有受太多傷,而全覆蓋式的頭盔遮蓋住麵容,隻有兩道銀青色的眸光閃爍。
——靈能者?
夜蛇心中思慮,這樣的話損失就不是特彆大了,一個第二能級的靈能者也是相當罕見的實驗材料,尤其是能正麵戰鬥中戰勝萊安男爵和他的靈能孩子,足以證明對方實力的強大。
他能看見,萊安男爵的屍體就跌落在一旁的泥漿中,脖頸被利劍切開——但那位煉金師騎士的配劍也斷了。
雙方的戰鬥就是如此激烈且勢均力敵。
“可惜了。”
夜蛇惋惜地看向萊安男爵的屍體,以及旁邊一團團正在消散的魂魄:“都是好材料,為什麼要私下浪費?回收起來損耗太多,即便是天選者的靈魂估計也會遭遇不可逆的損傷。”
“好在計劃差不多都完成,最後的複活也無所謂,理論已經成型,錦上添花而已。”
如此想道,他走上前,現身於那位煉金師騎士麵前,夜蛇理所當然道:這位騎士。”
“我是靈知院,靈能係再造科副科長,索拉斯·巴塞,很感謝你擊斃了這位窮凶極惡的可憎貴族,根據我們的調查……”
他如此說著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真假難辨的謊言,不著痕跡地接近‘十分疲憊’的騎士。
“是啊,就是你們……靈知院?果然,老師當年沒說錯,靈知院有一個是一個,都是追逐知識丟掉人性的瘋子。”
這個騎士似乎正在低聲自語一些東西,應該是過度疲憊導致的氣虛。
快了,很快就要進入進攻範圍……
如此想到,夜蛇已經從袖口中抽出了幾瓶煉金毒素,憑借自己的風屬性源質,隻需要一瞬間就可以將其釋放,化作劇毒的腐蝕性風柱。
麵對這樣的毒素,全盛期的第二能級也會大大受到影響,更何況已經力竭的第二能級?
但是,夜蛇顯然搞錯了很多東西。
很多很多東西。
所以,在他靠近的那個瞬間,銀色的騎士抬起了自己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