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中隊長,和前團長戰鬥的人真有錢!”
軍士一臉精神地彙報道:“他一共用了超過二十瓶基礎煉金藥劑和七瓶精銳煉金藥劑,甚至還有一瓶起碼也是精銳上級!加起來總價值超過一千九百塔勒,足夠買個城防銘文結晶了,而且不能確定是否還有更多類似煉金炸彈這樣的昂貴道具。”
“隊長,前團長假如真的輸了,那也是被錢活活砸死的!”
“傻子,那是賣給你的價格。”中隊長毫不留情地嗬斥道:“巴納,我記得你哥是煉金工匠。你來給這個傻小子說說,這些藥劑成本價多少?”
“報告中隊長。”另一側,被稱之為巴納的士兵憋著笑意道:“不算人工費,加起來不超一百五十塔勒!倘若是從原材料而不是基質開始加工,就更加便宜!”
“說得好,咱們回去喝幾瓶。”
中隊長掃視一眼戰鬥現場,他微微搖頭:“哼,一百多塔勒,也是一大筆錢了,不過相比起一位第二能級,便宜的就和咱們平日喝口紅梅汁差不多。”
“真可悲,前團長……何苦,將軍對您不薄。”
看在十幾年的情誼下,他感慨一句,然後便抬起手下令:“鏟平這裡。”
接下來,他便拍了一下軍士的頭:“傻崽子,人家是煉金術士,怎麼可能用市場價來算?你以後想不想繼承我的位置?啊?”
“說,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爹……”軍士被打的懵了,他剛剛開口,就被黑鎧軍人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中隊長……我在想……這個,給外麵的報告該怎麼寫?是說飛焰地做的,還是說拜龍教乾的?”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中隊長也皺起眉頭,他思索了一會,然後道:“不能是拜龍教。襲擊帝國侯爵騎士團的團長,還將其殺死,拋屍荒野,這麼記載的話,就太囂張了,假如上麵真的下剿滅令該怎麼辦?到時候上戰場的不還是咱們。”
——最重要的是,拜龍教又不是外人,哪怕是做戲打他們,辛苦的不還是自己?
知道更多內幕的中隊長心中歎了口氣,他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發現自己兒子搶過話頭。
“但飛焰地這個借口用的太多了。”軍士皺眉思索,他也顯得相當苦惱:“假如還用飛焰地的話,我們會被罵無能的!”
“算你想的周到。”黑鎧軍人瞥了自己兒子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事實的確如此:“第二能級的騎士團團長都被飛焰地襲殺,將軍會被上麵譴責,我們不能丟將軍的臉……”
思慮了一會,他點頭道:“那就這樣,我們暫且不做報告,回去先向將軍彙報。反正將軍也沒說要我們立刻得出答案,就先拖著。”
“前團長……就先失蹤一會,等到大家都差不多快忘記時,亦或是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補上一份報告便是。”
“原來如此……”
軍士一臉恍然,顯然是學到了什麼,他還是有些感慨,看向金色原野北方的天幕:“但果然還是很不可思議啊,麵對煉金術,第二能級居然也……”
啪!又是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黑鎧軍人惡狠狠地盯著軍士:“傻崽子,你不會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吧?忘記你的猜測!”
“好……”眼前嗡嗡晃蕩,軍士茫然地點頭:“我都忘記了……”
而正在收拾殘局,鏟平現場的其他士兵也開始起哄:“隊長,彆老打啊!”
“是啊,打太多豈不是越來越笨?”
“隊長,我認你做乾爹,你就當我是你兒子唄?絕對不惹你生氣!”
“乾活去!早點洗完地,我們早點回城!”黑鎧軍士吼了一聲,然後也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克裡斯這傻東西死了,逐層遞補,我指不定也能當大隊長。”
“假如是真的,我回去請你們吃魚蛋麵!”
發生在昨日營地的事情,伊恩並不知曉,卻能猜度一二。
而此刻,白發的少年騎著駝獸,緩緩行走在原野灼熱的大地之上。
陽光穿過層層白雲,垂落在一望無際的金色平原之上,天邊的儘頭一片朦朧。
即便是以少年的雙目,也隻能勉強看清,有一道直抵數萬米高空之上的修長雲柱豎立於藍白色的天穹之中,攪動著遠方螺旋形的雲層。
那裡就是‘巴特大裂穀’的‘地颶雲柱’,從大地深處湧出的洶湧烈風數百年如一日地推動著地底的水汽朝著天穹頂端上湧,造就了那宛如雲山般隆起的浩瀚奇景。
伊恩凝視著遠方的雲景,忽然感覺胸口微微一涼,他心念一動,纏空鎧的呼吸孔就打開,而霜蝶一臉舒爽地從中飛出,順著環繞少年身側的涼氣飛行。
“看啊,霜蝶。”
伊恩輕笑著,他注視著霜蝶越來越靈動,也越來越有智慧感的動作,然後抬起頭,示意對方與自己一同眺望遠方:“我們的旅途又邁過一個小坎,距離世界的真相更進一步。”
“而現在,我們繼續向前。”
霜蝶有些懵懂地和自己的‘大妖精’一同眺望遠方,而駝獸輕哞一聲,邁著平緩的步伐踏過原野。
一旁草叢中尚有幾隻覓食的草羽鷗,正在尋覓草根下方的小蟲,被駝獸的步伐驚起,在寬闊的原野中落下陣陣振翅聲。
雲影鳥鳴,他們前進。
已經再次孤身一人的伊恩,繼續著自己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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