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過鮮紅的秋之葉火,夕陽下的暖風拂過肌膚~飛過黯淡天空的白色飛鳥,你可知曉我心欲棲息何處~”
伊恩拿起魯特琴,依照記憶中吟遊詩人的節奏,即興彈奏了一段——歡快的酒館小調將整個書房都染上了暖色調。
算歌詞的話,這是帶有一點黃色成分的鄉村民謠,整個南嶺都非常流行,但不算歌詞的話,隻是普通的小曲。
至於黃色的成分……說實話,也沒什麼可期待的,本質上和‘朝你大X捏一把’這種民歌沒有什麼區彆。畢竟是南嶺那種鄉下地方的民謠,也彆指望歌詞太有格調——甚至上麵的那些歌詞都是伊恩儘可能地美化過後的結果。
實際上,酒館中的版本是‘秋天的楓葉真火辣,暖風拂過你的臉頰~天上的白鳥晃悠悠,就像是我看見你時的心呀~’。
而這裡的楓葉和白鳥都各有指代。
子爵應該很喜歡。
總之,伊恩唱不來那個調調。
但不得不說,於酒館中時,卻非常有當地生活的氣息。
依森嘉德聽著伊恩的演奏,他本想稱讚伊恩的手法非常嫻熟,但後麵卻逐漸疑惑地抬起眉頭,露出不解的神色。
“演奏的很好……”金發少年有些困惑地自語:“但是感覺有點……嗯……和我之前在哈裡森港聽見的不太一樣?伊恩你的演奏有點不像是民謠,有點太一板一眼了……”
“明白了吧。”
抬起手,停止演奏,伊恩看向依森嘉德,他輕柔地將樂器放回原位:“藝術的核心在於不一樣。因為心情,因為狀態,因為腦中的情緒與微小的衝動。”
“即便是一樣的動作,在細微處也有所不同。人的神態,行動,選擇的步伐站位,那種充滿熱情的態度,一種感染人的力量,吟遊詩人向前靠近觀眾的步伐……這些都是難以模仿的。”
“這些東西假如要去模仿,需要考慮的就實在是太多。”
“但倘若是人自己本性的話,反而就不需要思考太多,隻需要做自己——故而有些人就是能炒熱氣氛,而我就隻是單純的還原他彈奏的過程。”
如此說著,伊恩微笑著看向書房的窗外:“不同人唱的每一首歌都不一樣——每一個人眼中的世界也都完全不一樣,每一個人,甚至是同一個人不同時間,聽一首同樣的歌,心中升起的感觸也都不一樣。”
“所以我很喜歡音樂,喜歡這種不一樣。”
依森嘉德沉默地聆聽著。他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一個更加真實的伊恩……在一個從未了解過的方麵。
“本來我還有點擔憂,害怕母親看穿了你的秘密。”
依森嘉德輕輕道,然後放心地點了點頭:“現在看來,這是多慮啦。你都能把這樣完全不同一麵的自己掩蓋的這麼好,恐怕誰都看不穿你的真麵目。”
“倒也不至於,主要是咱們一起冒險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機會聊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