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幕，伊恩心中泛起的想法，並不是好笑，而是一個很樸實的問題。</p>
——第四能級，就有這樣的權利權柄嗎……這還是在帝都，如若是在自己的領地，鳳凰伯爵對於普通人來說，和神有什麼區彆？</p>
而且說實話，彆看這兩個被打的人很慘，對於升華者來說，本質上和小孩子被家長用尺子輕輕打了幾下手心而已，完全算得上是小懲大誡。</p>
升華者就是這麼皮實，瞧那邊被打掉四五顆牙齒的正牌館長，揉了揉下巴，牙齒就都長回來了。</p>
而這邊，隨著鳳凰伯爵鬆開手，那位半個身體都快被烤熟的騎士團團長，沒用三秒，鎧甲就都冷卻下來，而焦炭一般的身體上黑粉脫落，露出已經再生完畢的纖細脖頸。</p>
沒有喉結？居然還是一位女性大騎士。</p>
至於都快氣化的鋼水？那甚至都沒能讓這位大騎士的皮膚出現半點燙傷。由此可見，鳳凰伯爵差點把這位大騎士烤熟的熱量有多麼恐怖。</p>
“真的恐怖。”</p>
伊恩如此想到。</p>
這種高能級的升華者，無論平時再怎麼平易近人，隻要一不小心，拿對待其他升華者的態度去對待普通人……恐怕一個村子，一座小城市中的普通人，就會瞬間飛灰湮滅。</p>
你甚至不能說他是惡意，這種力度對他來說，恐怕和隨手拍個蚊子差不多。</p>
他們必須非常非常小心地控製自己的力量，才能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p>
“難怪在中城區之上，還有一個上城區……這種級彆的升華者都生活在那裡吧。”</p>
鳳凰伯爵此刻也算是消氣了，他的身體放鬆下來，那一股沒有造成任何溫度變化，但卻給所有人精神和靈魂上灼熱感的氣勢消散。</p>
啪！他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當場把所有人都嚇得不輕，甚至比之前他懲戒館長和騎士團團長都畏懼——騎士團齊齊下跪，悲痛地高呼‘屬下該死！’，而那些圖書館工作人員也是如此，瑟瑟發抖地跪在原地。</p>
——老伯爵就連自己都能下手，更何況他們？</p>
但鳳凰伯爵沒理會他們，他回過頭，把那群下跪的人扔在原地。</p>
“見笑了。”</p>
看見伊恩與一眾感慨地看熱鬨的妖精後，恢複白發的老人頗為心累道：“該死，沒想到內鬼藏得挺深，我來回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感覺到情緒變化。”</p>
“古怪，即便是不害怕我的懲戒手段，看見我自己打自己，基本上所有人都會有種異常的情緒變化，無論是‘這老頭在作秀’還是‘幸災樂禍’亦或是覺得‘尷尬’和‘恐懼’，都會有點征兆……我研究這麼多年情緒和靈魂，這方麵把握的應該還算是精準。”</p>
“為什麼會沒有反應呢。”他陷入沉思。</p>
“消消氣啦。”墨風安慰道：“隻要把書找回來就沒關係，他們既然是替換贗品，肯定就是需要真品——他們對書的重視程度指不定比這些圖書館工作人員還高呢！”</p>
雙方確實是老朋友，這的確是安慰對地方了，聽到這裡，鳳凰伯爵神色就舒緩不少：“嗯。的確，但還是要先找到盜竊者，然後儘可能地不讓他摧毀被盜竊的孤本。”</p>
但他還是深深地歎氣：“唉，還是我的失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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