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聯邦現在廣泛應用的防護罩, 言冰還開啟了機甲的研究,製成了第一代修複液,是無數聯邦研究人士敬仰的對象,是無數軍人病人感恩的對象。
他還有許許多多的榮耀與功績, 描述密密麻麻的, 多到一連串拉下來都看不到底。
楚秋摸索到了一點真相的邊緣,同時也產生了更大的困惑。
言冰過去在她身邊的時候, 確實是個出謀劃策的軍師角色, 但怎麼一到星際就變成研究員了?
而且, 他都死去一千多年, 軍部為什麼如此了解她?
周修遠問道:“楚秋,你的記憶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他沒有離譜到認定把言冰當成副隊長的楚秋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隻以為楚秋被植入了什麼奇怪的記憶。
不管是使用異能,還是聯邦或帝國的技術, 這種事都不是做不到的。
周修遠是個軍師,本來就很會想, 這會兒更是各種陰謀論,還在想帝國在其中有沒有插手。
言斯年沒想那麼多, 問出了他一直在意著的那件事:“為什麼你會認定言冰是你的副隊長?”
非要說植入什麼奇怪的記憶,言冰是聯邦研究院的初代院長,楚秋怎麼想都應該是研究院裡的人, 和隊長副隊長有什麼關係?
這種稱呼也就是軍校聯賽組成隊伍, 或者軍隊裡的小隊了吧?
可楚秋看起來對軍人有認同感, 對軍隊裡的很多事情都一無所知。
現實和常理之間太過矛盾了。
這個問題楚秋可以選擇不回答, 可以她近八個月來跟言斯年和周修遠等人的相處情況來看,他們倆值得信任。
何況,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楚秋:“我的記憶停留在末世時期, 我們組成了一個小隊,在殘忍的末世中拚死掙紮,言冰是我的副隊長。”
言斯年和周修遠瞪大了眼睛。
他們倆素來都是冷靜的人,不容易被事影響,可這件事太過離奇,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力。
言斯年:“……你有沒有相關的佐證,證明你究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來到了聯邦,還是被人植入了一千多年前的記憶?”
楚秋搖頭,她要是有證據的話,剛剛就直說自己來自一千多年前,而不是采用“記憶停留”這個曖昧的說法。
周修遠迅速冷靜下來,開始假設:“我們以你的記憶是真實的為前提,言冰是你的副隊長,你們一起在末世中度過了好幾年,這能解釋言冰為什麼這麼了解你。”
“但是言冰跟軍部有什麼關係呢?言冰屬於研究院,研究院跟軍部是兩個不同的體係,頂多在機甲和武器研發上有那麼一點瓜葛,軍部要怎麼拿到言冰對你的那些了解,甚至為你植入記憶?”
他顯然更傾向於言斯年說的第二種可能——楚秋來自一千多年前的可能太令人難以置信,他下意識地不願意相信。
現在最麻煩的問題就是:沒有證據。
言斯年:“你的那部分記憶多嗎?是片段的,還是連續的?”
楚秋:“幼年時期和學生時期的記憶比較模糊,隻能記得一些印象深刻的內容,但是大多關鍵點都是有的,末世時期那幾年的記憶非常深刻,我能記得每一個小隊成員的喜好,他們穿的衣服,用的車子,記得喪屍圍城時所有人的反應……非常清晰。”
言斯年和周修遠的神色不由鄭重起來。
不論是能夠改變他人記憶的異能,還是通過科技植入虛假記憶,大多都是改變一些重要時間點的記憶,要是按楚秋的說法,那就是往她的腦袋裡植入了一個人的完整人生。
如此龐大的記憶輸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裡,精神海很容易崩潰,具體表現在現實中的現象就是:癡傻。
楚秋的木係異能和精神力都是來到藍星後一點點升起來的,在那之前,她就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普通……人?
周修遠眉心一跳,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隻因為那一個可能:“如果啊,如果說你是從一千多年來到現在,先不管這件事的可能性,真要是這樣的話,你的異能之前是什麼等級,八個月前就應該是什麼等級,所以這個可能不成立。”
他咽了口口水,艱澀地問道:“在你的記憶中,你那時候的木係異能是什麼等級?”
問歸問,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漂亮的女性在混亂殘酷的末世之中更難生存,楚秋能以女性的身份越過言冰成為隊長,必然有著其超越常人和其他男性的能力。
言冰是智囊軍師,要按小隊的平衡性來考慮,楚秋作為隊長,擔任的角色就應該和言斯年一樣:武力擔當。
——木係異能等級不可能低,而且武力值恐怕也很高。
果不其然,楚秋道:“十級。”
“那就更不可能了啊!”周修遠痛苦抱頭,他向來為自己的智計百出而自豪,誰知在調查楚秋身世這件事上竟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鐵盧,“再怎麼身受重傷,異能枯竭,等級下跌,異能等級也不可能從零開始!”
楚秋一愣:“還會等級下跌?”
她這問法讓言斯年意識到:“你那會兒沒有嗎?”
“沒有。”楚秋搖頭,“我們那會兒異能使用多了,可以吸收喪屍的晶核進行補充,很少出現異能枯竭的情況。”
她一邊說一邊在星網上搜索“異能等級下跌”,一心二用,搜索得來的結果是:異能長期處於枯竭狀態就會等級下跌。
楚秋:???
“不是說異能枯竭就再用不出異能了嗎?”
第九軍團很多軍人也是因為異能枯竭的理由退役的,怎麼還有一個長期枯竭和等級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