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確實不早了。”徐牧自言自語說完,然後替它掖了掖毯子,調低床頭的亮度,“晚安。”
柏念也認命地閉眼,算了,睡就睡吧,明天早上他恢複力氣,再偷偷離開——
他僵了僵,隻覺身體懸空,被置於柔軟的地方,頭頂飄來一陣灼熱的氣息。
徐牧滿意了,自言自語,“躺在枕頭會更舒服吧。”
他下巴輕蹭兔子的頭頂,“晚安,兔兔。”
徐牧很有分寸,儘力不打擾垂耳兔,讓它對周圍的環境安心,他做完這一切就沒再亂動,闔上眼,醞釀睡意。
真棒,今天有兔子陪著睡覺。
……
半夜,蜷縮的垂耳兔倏然睜開眼。
他動了動手,身上的毯子落下。
視野內一片模糊,漸漸的,他眨了眨眼,重新變得清晰。
柏念也源源不斷的熱量覆著後背,轉過頭,放大的臉龐映入眼簾。
是徐牧。
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伸出一條手臂,將垂耳兔環在臂彎,腦袋壓在胳膊,均勻的氣息噴灑在兔子後頸。
柏念也定了幾秒,隻覺後背微微發癢。
他小心翼翼地從徐牧臂彎鑽出來,垂在兩頰的耳朵晃了晃。
“嗯……”低低的悶哼聲。
柏念也悄悄看了眼,沒醒,他穩住心神,繼續鑽。
終於,他跳出那處暖烘烘的方寸之地。
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房間,從陽台跳回自己家裡。
-
第二天
徐牧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他。
剛睜開眼,迷迷糊糊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的枕頭。
什麼也沒有。
他徹底清醒,直接彈起來。
“走了啊……”徐牧呼出一口氣,撐住額頭發呆。
他把毯子拿起,軟乎乎的,就像垂耳兔身上的絨毛。
叩叩叩——
“主人,您起床了嗎?”納德司喊道。
“起了。”徐牧應了聲。
他下床洗漱完,看見桌麵的眼鏡,順手拿起來,準備等下還給柏念也。
今天是周六,徐牧給自己早早製定娛樂計劃——
少學、多躺,玩遊戲純玩,不想著賺錢。
因為周日要陪燁燁參加主題活動,他決定今天放縱一下,少學變為少少學。
徐牧吃完早餐,去隔壁敲門。
“早,念也哥。”
柏念也捏著門框,啞聲說:“早。”
他穿了件白色棉長袖,款式寬鬆,衣擺垂落,更顯得他削瘦、骨感。
“昨晚沒睡好嗎?”徐牧注意到對方的疲憊,眼下隱約有青紫。
柏念也抿唇,“還好。”
果然,青年神色如常,好像昨晚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真是轉換自如的態度。
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哦哦,念也哥注意休息。”徐牧沒想太多,遞過眼鏡,“昨晚你落下的。”
“謝謝。”柏念也垂眸,伸手接過。
在手指即將觸碰的刹那,徐牧記起柏念也說的“距離”,手一翻,眼鏡落在對方掌心。
柏念也眼皮動了動,手掌攏住。
太割裂了,和昨晚完全不同,像遇到對方的第二人格。
他問:“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
柏念也頜首,“好,辛苦了。”
“不辛——”徐牧怔住,在自動門關上的瞬間,最後一個字還沒落地。
是錯覺嗎?
柏念也像因為什麼壓著火氣。
他思索了一下,聯係昨晚的談話,恍然大悟。
肯定是燁燁調皮,惹念也哥生氣了。
嘖,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