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閆先生和眾多馬仔走入大廳,林躍就在思考一件事,雖然盜賊得手後最合常理的選擇是離職遠走,但也不能排除目標心理素質過硬,依然在金行任職的可能。
本地人、小個子、左撇子、金行關聯人員……這些特征都能從監控錄像和案情細節推理出來,至於手臂有雙白虎紋身的事情,萬一對方找他要證據,總不能把頌帕照相機SD卡在自己手裡的事情說出去,這會在警局層麵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
隻要閆先生能夠提供篩選結果,接下來的事情他一個人就能完成。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在嫌疑犯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拿出證據,使其百口莫辯。
“閆先生,托尼是因為暗中幫助唐仁和秦風逃脫黃蘭登的抓捕,才被那個自作聰明的家夥誤會成盜賊的,這點阿香可以作證。”
眼見林躍是第五名盜賊的嫌疑越來越小,阿香趕緊趁熱打鐵。
閆先生瞪了她一眼:“一會兒可以給這個作證,一會兒可以給那個作證,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阿香呆了一下,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閆先生,阿香隻是就事論事。”
“托尼,你覺得我很關心盜賊的身份嗎?我現在最在意的事情是黃金的下落。”
閆先生往舞台走去:“你說的事情我會派人去調查,但是黃金……我給你三天時間找到,三天之內我不會為難你,三天一過,我保證你會和唐仁一起去湄南河見鱷魚。”
林躍:“……”
我特麼腦殘了才會跟黑社會講道理。
尼瑪的唐仁,老子被你坑苦了。
“托尼,對不起。”
阿香的臉上寫滿內疚,在這件事上明知林躍遭了無妄之災,卻沒有足夠能量幫他化解,內心的善良讓她既憤怒唐仁的武斷,又怨恨自己的無能。
林躍拍拍她的肩膀:“彆擔心,沒事的。”
他說的是實話,打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黃金放在什麼地方。
“好,一言為定。”
“你怎麼跟秦風一個德行?”
阿香趕緊把他從人群裡拉出來,省得丫再犯渾,說出更加激進的話得罪舞台上那個人。
在她看來,唐仁被閆先生盯上和托尼被閆先生盯上,兩件事性質完全不同,唐仁是倒黴孩子遇上倒黴事,托尼卻是做好事反被坑,她都替他不值,尋思等這件事過去了,一定要給唐仁些苦頭吃。
“剛才看你對秦風挺有信心的呀,怎麼到了我這裡就變了個樣子?”
林躍坐回剛才的位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因為冰塊已經化了,味道跟開始的時候多少有點不同。
阿香朝著吧台揮揮手,示意調酒師再倒兩杯酒。
“你們倆……性質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他微笑說道,臉上看不到焦慮和緊張:“警察這個職業,從來都是與危險和辛苦為伴,這點我在讀警校的時候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阿香很長時間沒有說話,直至女侍應把兩杯威士忌放到二人麵前,她才歎了口氣:“你是唐人街警局最好的警察。”
“這話可彆對黃SIR說,我可不想被調去交警部門,頭頂烈日和高溫在路口指揮交通,疏散往來車流。你看我已經夠黑了,媽媽一直勸我找個皮膚白的女孩子結婚,嗯,就像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