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1970秋,全視之眼的科技點數已經超過2萬,向著3萬邁進。
雷洛、林躍同薛基夫明爭暗鬥的時候,伍世豪的生意越做越大,從最原始的粉檔,到賭檔雞檔,然後進軍房地產,手裡的錢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
正如三人在文武廟結拜時雷洛說的那句話,以後HK華人裡,白道他最大,黑道伍世豪最牛。
趁著薛基夫擴編警隊的好機會,伍世豪收買了許多新人警探,釘子遍布HK每一間警署,連雷洛所在的油麻地警署都沒能幸免,黑白兩道有什麼事發生,不出十五分鐘他準知道。
豬油仔對伍世豪的不守規矩很是不滿,雷洛沒有表態,林躍也沒說什麼。
臨近春節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叫人在意的事情,有次亨特帶領一乾英籍警員去夜總會喝酒,碰巧伍世豪也在,兩人因為一個名叫尼雅的女歌手唱的好不好起了爭執,伍世豪當眾指著亨特的腦門喊他是林躍放養的一條狗,扔根骨頭就搖尾吐舌耍俏賣乖,以前麵對華人時的飛揚跋扈哪裡去了。
這話說的有點惡毒,對於被林躍和葛柏在背後操縱擺布的傀儡而言,可以說是字字誅心,何況還有那麼多英籍警官在場。
事件的結果以砸掉半個夜總會告終,亨特還受了一點傷。
雷洛聽說有點生氣,不過林躍一點不覺意外,伍世豪自從有了錢和勢後性格慢慢起了變化。
大哥嘛,梟雄嘛,教父嘛……總會有幾分脾氣的。十年前亨特在警局把他打進醫院住了好幾天,現在他壟斷了大半個HK的粉檔生意,手下敢打敢拚的小弟能從上環排到太子道,警察又怎麼樣,隻要錢給夠,分分鐘滅了亨特。
這件事發生不久,一位副處長的親信找到雷洛,要他把HK的白粉供應商加到四個,這樣就能多收一半的錢來彌補因為警員增加造成的黑錢分配數額減少的問題,如果雷洛拒絕,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會支持薛基夫增加總華探長人數的提議。
沒有賽馬舞弊事件,沒有顏童背後指使,雷洛還是被伍世豪坑了。
林躍知道這件事後說了一句話:“豪哥的狂妄源於洛哥的驕縱。”
縱觀整部電影,後期跛豪一直在把過錯往雷洛身上推,瘸腿,小威的死,阿平被亨特砸壞了頭,還有玫瑰和啞七的死。
他身邊每少一個人對雷洛的怨氣便多一分,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幾個字,卻成了他為自己開脫的一個拙劣借口,直至影片最後人之將死,才有所明悟,說了一句“萬般帶不走,唯有孽隨身”。
兩周後,豬油仔接肥仔超出獄。
又過了幾天,雷洛借連任總華探長這件事給花仔榮和伍世豪發了請柬。
林躍和豬油仔到的時候其他人還沒來,雪兒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周爵士那邊,客廳裡亮著燈,昏黃的光有點曖昧。
林躍一早就知道雷洛連任總華探長的事情,沒有說恭維話,禮物也很簡單,就是一提水果一籃鮮花,如果周雪兒在場,免不了開玩笑講他小氣。
周雪兒不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紅裙子,足蹬紅色高跟鞋,留著過肩卷發的女人,唇紅齒潤,膚白貌美,眉眼間含著一股媚意。
林躍看她的時候,她也在看林躍,表情看似平靜。
“哦,忘了跟你說,這是玫瑰,在泰國和TW很吃得開,才來HK沒多長時間。”
曾經的小土妞阿花,終於成了一朵妖冶玫瑰。
林躍壓下心底有些紛亂的情緒,走過去伸出右手:“玫瑰小姐,你好,我是林躍。”
她從沙發上起來,輕輕舒展手臂,用一種十分優雅的姿勢跟他的手握在一起:“林督察嘛,洛哥提你的名字提到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林躍笑了笑,沒有回話,凝視著對麵那雙勾人的眼眸,在短暫的平靜過後,終於捕捉到一絲如驚鴻乍現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