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了解玫瑰的性格,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她說不要孩子就一定會想方設法打掉,她說不讓他找到就一定消失得徹徹底底。
她是一個倔強的女人,也是一個重情重義,有恩必報的女人,在這一點上勝過許多男性。
咚,咚,咚。
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然後是晴兒帶著擔憂的問話:“林躍?玫瑰?你們沒事吧?”
玫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擦了一把眼淚,過去拉開房門。
“阿嫂,你們吃飯吧,我走了。”
說完快步走到門口,擰著門把手往外一推,邁步走了出去。
林汐正從樓上下來,看著她的背影脆生生問道:“玫瑰阿姨,跟我們一起吃午飯好不好?”
玫瑰回頭看了她一眼:“小汐乖,等明天……明天玫瑰阿姨帶你最喜歡的椰汁馬豆糕來,好不好?”
小女孩兒說道:“好呀,好呀。”
白晴和林躍趕到門口的時候她已經離開庭院,鑽進一輛奔馳轎車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我看她眼睛紅紅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林躍說道:“洛哥要去加拿大,豪哥晚些時候也會送阿嫂阿平和孩子離開HK,她擔心大家今後再無機會重聚,心裡很不好受。”
白晴皺了皺眉:“豪哥和阿嫂也要離開了麼……”
林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走到沙發坐下,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喂,幺雞。”
“我不是問你給豬油仔訂製金屬護板的事情。”
“通知阿新,陳斌還有齙牙黃,叫他們傍晚來警署見我。”
“嗯,就這樣。”
完事掛斷電話。
他當然不會坐視玫瑰送死,就算不考慮支線任務,他也要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未雨綢繆。
……
是夜,11時。
彌敦道,東城公寓樓前,一輛熄火的防暴警車裡。
林躍看著清冷的路麵含了一支煙在嘴裡,齙牙黃打著火機幫他點燃。
“阿新,怕不怕?”
後麵的人往前湊了湊:“躍哥,豪哥今晚真的會被顏童伏擊?”
“嗯。”
林躍用力吸了一口煙,微微點頭。
“顏童這家夥,消息還挺靈通的。”牆頭草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裡麵盛著已經切好的雞肉塊:“已經等很長時間了,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呢,吃點宵夜慰勞下五臟廟吧。”
齙牙黃回頭看著他說道:“不愧是做大排檔的,到哪裡都不會忘記帶吃的。”說完真的下手抓了一塊放進嘴裡。
坐在第三排的陳斌拍了牆頭草的後腦勺一下:“我們都是警察,你說你一生意人添什麼亂,找死呀。”
牆頭草笑著說道:“以前家裡窮,上麵有臥病在床的母親和身染殘疾的父親,下麵還有兩個弟弟要讀書,老婆掙的錢又少,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全完了,現在不一樣,父親和母親走了,阿陽和阿華都出息了,以後的生活已經不用我這當大哥的操心,現在林躍需要人幫忙,我要是再做一回縮頭烏龜,以後死了都沒臉去見爹娘。”
幺雞在他耳後說道:“阿陽和阿華不需要你照顧了,你的老婆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