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娃其實不壞,就是遭了太多罪,想的有點多。”
“鵝跟他地恩怨你彆管,不然你的傷員就要斷藥咧。”林躍伸出右手,中間放著三個褐色小藥瓶,像老年健身球一樣在掌心轉過來轉過去。
“你這娃娃又學鵝說話。”
林躍拍拍屁股站起來,朝北屋自己的床位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林躍到院裡舀了一瓢水,拿手指蘸著牙粉在嘴裡磨了一陣,完事漱了漱,隨口吐在院子裡。
旁邊生火的蛇屁股直勾勾看著地上放的半盒牙粉。
“來點?”
蛇屁股把臟兮兮的手指在衣服上抹了抹,蘸了一點牙粉按在滿是牙漬的地方使勁擦拭一陣。
“怎麼樣?”
“白了。”
“真的嗎?”
他走到陶甕前麵,勾著嘴角往裡麵照了照。
“撒謊要遭雷劈的啦。”
“哈哈哈哈。”林躍把那盒牙粉揣進懷裡,起身朝月洞門走去。
郝獸醫剛起床,背著手從屋子裡走出來,一邊低聲念叨著:“整天神神秘秘滴,這娃以前不這樣啊。”
蛇屁股說道:“獸醫,你係不係擔心他死了,以後沒人給你當兒子管了?”
孟煩了扶著門框一瘸一拐走出來:“獸醫,我怎麼記著你兒子在中原戰場呢,彆亂認親戚啊,人家林座是要做將軍的人,你可當不起這個爹。”
郝獸醫瞥了一眼月洞門那邊:“煩了,你這張嘴,鵝得找個時間好好治治咧。”
那邊一大早就躺吊床上的迷龍斜眼掃過幾人,偏過身去。
林躍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出了收容站徑直往東門黑市走去。
鎮子很平靜,並沒有因為軍需官被人偷襲打暈變得熱鬨起來,畢竟貪墨軍需中飽私囊是重罪,給人抓到要上軍事法庭的,三個人哪裡敢聲張。
禪達城裡都是些什麼兵,潰兵、傷兵、殘兵、抓回來的逃兵,100個人裡找不出3個拿槍的,每日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渾渾噩噩活著,打劫軍官這種事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做,最多就是禍禍一下鄉民,乾點偷雞摸狗的營生。
林躍逛了一下東門市場,沒有發現祁麻子的身影,估計是老底兒被他掏空了,現在手裡沒貨。
幾個穿長褂帶帽子的人站在胡同口或者靠近店麵的牆根兒,稍微往前湊一湊就會伸出縮在袖子裡的手做個手勢。
林躍選了一個穿藏青色長衫的中年人,跟著他進了胡同,走到後方拐角。
“七九步槍有沒有?”
那人伸出手掌在他麵前比了比。
“給當鋪20大洋的東西你賣50,搶錢呢。30塊,賣還是不賣?”
“40。”
“就30,多一個子兒都不要。”林躍從兜裡掏出自己的中尉領章:“認識它不,稽查隊那邊我可是有朋友的。”
中年人咬了咬牙:“好,30就30。”
“再來5塊錢子彈。”
中年人朝胡同那頭戴帽子的男子比了個手勢,不大一會兒,那人背著一把七九步槍走過來。
林躍把錢付給中年人,背著步槍走出胡同。
正常情況下一把漢陽造都得20-30大洋,現在【討價還價】技能幫助下用90塊法幣買了一把七九步槍,15發子彈。
注:1941年1塊法幣並不等於1塊大洋,因為查到的數據太籠統,按約等於3:1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