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位女同事又在背後指指點點,議論他跟甘虹的事。
都知道他跟甘虹在鬨矛盾,孩子如今住姥姥家,瞧剛才對吳安同說話的口氣,應該是有什麼煩心事,今天晚上……怕是難熬了。
更關鍵的是,再有一個星期就到挑戰結束日了,對比他當初誇下的海口,除非有奇跡發生,不然絕無可能完成。
可憐的男人!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幸災樂禍的目光,講他不自量力,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林躍當然不會跟他們浪費唇舌解釋,他看到吳安同從主任辦公室出來時兩手拎著禮品袋,一下子來了精神。
……
他沒去找安妮要東西,自然沒有說漏嘴被算計的一幕。
今天是中秋節,員工可以早一點下班,安妮作為主管人員因為給客戶發放禮品的事走在了後麵。
由電梯出來,推開門走進停車場,她來到一輛紅色保時捷卡宴前麵,拉開主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便在這時,右側晃過一道黑影,副駕駛車門打開,一個人坐了進來。
安妮嚇了一跳。
“老餘?乾嘛呀你?”
不經她同意就鑽進車裡,還是公司業績墊底的員工,沒錢沒勢沒未來,聽說最近甘虹也在跟他鬨離婚,對於這種男人,她的想法是三分可憐七分嫌惡。
林躍在公司裡從未開過【師奶殺手】技能,安妮的表現實屬正常,就像餘歡水跟甘虹攤牌時說的,沒人會真的同情他,他難受、睡不著的時候,隻有黑暗會同情他,走路的時候摔倒了,隻有馬路會同情他,他死了以後,隻有墳墓會同情他。
在這個社會活著,如果你的處境沒有糟糕到讓人震撼,讓人驚訝,讓人難以接受,或者說不夠奇葩,便沒人會可憐你。
一如新聞裡那些慘劇的主角,隻有人死了,才會博得大多數人的同情,人活著的時候,誰也沒有耐心多看他一眼。
“哎……你把我車都坐臟了,下去,趕緊下去,再不下去我可報警了。”安妮皺著眉頭說道,臉上是毫不掩飾地厭惡與瞧不起。
誰家公司女領導會青睞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性員工?就算要玩,對象也該是靚仔小鮮肉。
“你彆摸,都說了讓你彆在我車上摸,乾嘛呀你?想耍流氓啊?”
她一口氣吧啦吧啦說了很多,林躍手往後一伸,再出來時掌心多了一把刀子:“閉嘴,八婆!再嘚嘚信不信我往你臉上劃兩道。”
車內氣氛陡變。
安妮揚著兩隻手,動也不敢動,努力許久才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老餘,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如果工作中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說出來,我向你認錯,以後一定改正,你……你彆拿刀子嚇我。”
“我讓你閉嘴,聽不懂人話嗎?”林躍又把刀往前送了送。
安妮嚇得人往後縮,兩片紅唇微微顫抖,鬢角貼了一層薄汗。
林躍用威脅的目光瞪了她一眼,把遞出去的匕首收回來一點。
“我記得你不是清河市人?老家西北的?”
“陝西。”
“這點兒你也回不了老家了,中秋節打算怎麼過?”
林躍的問題把安妮整蒙了,他啥意思啊?拿把刀挺唬人的,問的問題咋這麼沒營養?
“我……約了朋友一起過。”
“推了,今天晚上跟我走。”
安妮的眼睛一下子瞪直了,餘歡水瘋了,這是要劫色啊。
“老餘,我知道你跟你媳婦兒在鬨離婚,可是你也不能……”
“不能什麼?”林躍說道:“瞎尋思什麼呢?作為一個女人滿腦子下流想法。”
安妮怎麼也想不到她日常吐槽趙覺民和魏廣生的話有一天會落到自己頭上。
“那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