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空中回蕩著他充滿恐懼的喊叫。
直到徐二炮沒了動靜,鼻子和耳朵流出血來,他才慢慢停下,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看了一眼滿臉鮮血的徐二炮,手一軟,塑料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一瓶礦泉水從裡麵滾出來。
這時後麵響起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他一下子反應過來扭頭就跑。
圍觀的人和穿白衣的年輕人怔怔地看著越跑越遠,迅速消失在前方拐角的身影。
他跑什麼呀?
明明是見義勇為,你說他跑什麼呀?
害怕吧。
嗯,一定是這樣的。
林躍跑出一段距離後,整個人氣勢一變,臉上的慌亂與恐懼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想一下剛才的表演,他還是很滿意的。
在那些圍觀者看來自己的形象應該符合一個被死亡威脅逼到瘋狂的普通人的表現吧。
電視劇裡餘歡水抽暈徐大炮就跑了,徐二炮和黑子逃過了警方的追緝,於是才有了天子嶺的一幕,現在掌控這具身體的人換成他,當然不會坐視年輕人中刀的事情發生,至於徐二炮這個人,留著他對自己有用嗎?倒不如買一送一,把徐家兄弟一鍋端了。
……
次日,他在租住的公寓附近一家咖啡館約見了欒冰然。
其實沒啥大事,按照小丫頭的說法,像看下一屆世界杯啊,觀賞日食啊,看兒子娶媳婦啊,這些願望有點不切實際,她自作主張給劃掉了。
接下來她又詢問了一下林躍的“病情”,聊了些關於她爸的事就走了。
第三天,食髓知味的李茜小姐霸占了他一個白天,孩子快放學的時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公寓。
第四天清晨,他接到了梁安妮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昨天晚上她、趙覺民、魏廣生三人在假電纜作坊碰麵了,在趙覺民的慫恿下,魏廣生打算跟他攤牌。
與梁安妮結束通話不久,趙覺民打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
“餘歡水,你說你爹要來看病,借我車用兩天,多久了?有一個星期了吧,我不問你要你就不知道還是不是?還有,你好歹是公司銷售部經理,這麼多天不來上班總得有個說道吧,你知道你這麼做影響有多麼惡劣嗎?”
“得得得,我去,我現在就去總行了吧。”
“好,我在魏總辦公室等你。”
二十分鐘後,林躍把趙覺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停好,乘電梯來到公司所在樓層,什麼人都沒理,拿著包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梁安妮坐在窗戶前麵的椅子上看外麵的風景,魏廣生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沉思,趙覺民本來站在書架前麵裝模作樣翻閱書籍,看到林躍徑直走到魏廣生對麵的椅子坐下,過去把門輕輕鎖上。
“哎呀,老餘啊,你成為公司銷售部經理有一陣子了吧,對我的各項安排還滿意嗎?”
林躍知道他是指發了全額提成的事,扭頭看了一眼梁安妮和趙覺民,麵無表情說道:“你叫我來公司不會就為這事吧?不用跟我拐彎抹角,有什麼話明說。”
魏廣生點了點桌子:“你要業績,業績給你了。你要職位,職位給你了,你要提成,提成也發給你了,就連女人……”她看了梁安妮一眼,沒有往下說。
“餘歡水,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了,我要的東西呢?”
林躍笑了笑:“你要的東西……你要的東西……你覺得你說的那些跟你想要的東西比,值嗎?”
梁安妮瞄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在討價還價,可是聽到耳朵裡還是有幾分不舒服。
魏廣生說道:“值或不值……起碼我做了一些事,而你,這麼久了一點表示都沒有,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林躍說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嗬嗬。”魏廣生從椅子起來,走到辦公桌前麵:“我一直認為跟人打交道最重要的是誠實守信,你的想法呢,我差不多也已經知道了,不過在做交易前,我必須確定東西在你手上,而且你沒有外傳。”
“我怎麼知道貿然拿出東西,你們會不會把它搶走。”
“你不是發消息給我們說已經備份過U盤裡的內容了嗎?”
“啊,對啊,備份過了。”
“那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這時趙覺民放下書走過來,坐到林躍對麵的椅子上:“我看他分明就是在詐我們,U盤根本沒在他手上,餘歡水,你可真行,騙官騙錢還騙炮,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壞的家夥。”
“趙覺民,你說什麼呢!”嗬斥他的不是林躍,是梁安妮。
魏廣生害怕他們兩個人在林躍麵前掐起來,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規:“老餘,如果你今天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那就……”
“那就怎樣?”
“嗬嗬……”
趙覺民看著林躍的側臉,心說他能拿出來?他能拿出來個屁呀!U盤明明在我手上。
餘歡水啊餘歡水,醜媳婦早晚有見公婆的一天,這次我看你還怎麼蒙混過關!
是的,昨天發給魏廣生、梁安妮“我已備份U盤內容”信息的人是他,慫恿他們逼餘歡水拿出U盤證明自己的人同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