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看著她點點頭。
梁安妮瞟了一眼陽台堆砌的花束。
林躍說道:“你是不是特高興?搞定趙覺民和魏廣生後,我一死你就徹底解脫了。”
梁安妮沒有說話,擰開放在床頭櫃的食盒蓋子,用勺子翻了翻粘稠的白粥:“醫院的飯不好吃,我熬了八寶粥,你吃一點吧。”
她往前湊了湊,把食盒遞到林躍麵前,舀起一勺米粥喂過去。
看著眼前升騰的白氣和裡麵的真材實料,林躍從她手上接過食盒扣好蓋子放回床頭櫃。
“八寶粥太淡,我想吃點辛辣刺激的。”
梁安妮愣了一下:“你不是得了胰腺癌嗎?病人怎麼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林躍從床上下來,走到房門前麵捏著把手下麵的按鈕一旋。
哢~
門從裡麵鎖住了。
……
一個小時後。
林躍把食盒裡的八寶粥吃得乾乾淨淨,完了翻出“藏”在被褥下麵的煙和火機,給自己點燃一支含在嘴裡。
梁安妮捋了捋起皺的長褲,像看魔鬼一樣看著他。
“你這……哪裡是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
林躍臉望窗外說道:“所以你不要認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就算隻剩一天壽命,我也能把你毀了。”
她不說話了。
知道林躍命不久矣後她確實有過背叛他的想法。
“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林躍叫住她:“我不喜歡吃甜粥,明天做點雞肉粥帶過來。”
“好。”梁安妮答應一聲,端著食盒走了。
餘歡水把她吃得死死的,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身體上,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是很排斥這種被呼來喝去的感覺,甚至隱隱約約有一絲喜悅,是因為……她的身體對他還是有吸引力的嗎?
她知道這種想法很危險,但是無論如何都抑製不住想要來見他的衝動。
魏廣生和趙覺民要她來探探虛實?
錯,沒有的事。
是她自己想來,僅此而已。
林躍站在病房的窗戶前麵,看著梁安妮走出住院部大門,鑽進那輛紅色保時捷卡宴,開車離開醫院。
“你不要命了?說!把煙藏在哪裡了?”身後傳來小護士怒氣值爆表的質問。
“沒抽。”
“沒抽屋子裡為什麼一股煙味兒。”
“有嗎?我怎麼沒聞到。”
“餘歡水!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好嘛,好嘛。”林躍從床底下拿出皺巴巴的煙盒遞過去。
小護士搶劫一般奪在手裡,狠狠瞪了他一眼走了。
……
第三天。
白年康很不爽,超級不爽,便秘般的不爽。
林躍在醫生的安排下抽血化驗,CT掃描,結果顯示他沒病,而且院長拿到了他在空港醫院的取片視頻,證實了這是一次烏龍事件。
回到病房後,林躍要求立刻出院,白年康當然不乾了,因為一旦餘歡水患癌是虛驚一場的事實被公眾得知,之前投入的精力和時間就打水漂了,他還指望通過這件事摘掉頭銜裡那個“副”字呢。
為了說服林躍陪他把戲演下去,他說全康公司準備了一百萬獎金。
這事林躍當然知道。
電視劇裡餘歡水到最後都沒拿到這一百萬獎金,因為誤診的事露陷了,雖然因為官方刻意掩蓋,大眾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嶽全康作為全康集團老總,肯定一早收到了風聲,這一百萬自然不可能給餘歡水的。
林躍甚至懷疑最後麵那場表彰會上問餘歡水胰腺癌是不是誤診的記者就是嶽全康安排的------為了不用再往餘歡水身上投錢,畢竟都開了那麼多場表彰會了,城市英雄的宣傳潛力也挖的差不多,可以卸磨殺驢了。
他當然不可能像餘歡水那樣接受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結果,明星還有走穴費呢,嘉林市的平民英雄幫你開五場表彰會,賣力地宣傳全康集團,就拿你一百萬獎金多嗎?不多吧。
關鍵是這錢該怎麼從嶽全康那個滿嘴跑火車的家夥手裡摳出來。